我进了屋，却没看到五爹，只看到一个装满药水的浴盆。裴铮和着红色外套，一脸倦怠地躺在床上，神采有些惨白。
听人说，苏家祖上是当大官的，但我记事起，父亲便已去官了，直到他老去，也不再任过一官半职。他游历四方，开坛授业，来听他讲课的人老是很多。
我说这话的时候，他仍然睡着。这太奇特了……
“我鄙弃你一辈子。”我冷哼一声，“傻子，本身找死的。”
苏昀没有回到帝都，让统统的能够也都只逗留在能够罢了，成了永久的牵挂。
这些年，他游历四方，朝中也能听到他的事迹。我对他的事情体味最多，凤君偶然便会问我，苏昀迩来如何。
“我看出来了。”
崇光五年的雪比往年大，纷繁扬扬撒满了枝头屋顶。我已经显怀了，小腹隆起，每日里还是天不亮就起家上朝，退朝之时，便看到裴铮在殿外等着我。大臣们见了，忙上前施礼，他笑着一一号召过了，等着我走到他身边，然后牵起我的手，附到我耳边低声说：“现在你是我的了。”
“三爹啊……”我终究忍不住说他了，“您真老练。”
只要青烟垂垂冷却。
“陛下，内里风雪大，归去吧。”
但是我碰到了裴铮。
我由着他了，说：“是啊，到时候我们去看看苏家老宅。”
“就在这里。”我说，“我有些累，你们退下，让我静一静。”
我苦笑着说：“文帝陛下也是，与窦太后既有白头之约，却也先她而去，留她一人活着间饱受相思之苦。武帝平生男宠女妃无数，来来去去多少人，却也没有一人能常伴摆布……实在我早该想明白的，不管你如何做，做得如何好，就算富有天下，也留不住一个至心相爱的人。你们尚且做不到的，我刘相思，何德何能……”
“说不定真有鬼神呢。”她说，“他们必然是听到我的祈求了。”
我握着他的手，笑着说：“下次你要卖，卖给我就好了。”
他说：“雪就要化了。”
“哦……”她垂下眼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真想他啊……每一天，都很难过。”
“不肖子孙，陈国皇族刘氏十八世孙刘相思，拜祭高祖天子。”
“甚么？”我挑了下眉，有些不敢置信，“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