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日前苏相告老回籍了,他平生都奉献给了大顺,两朝功臣,天下百姓恋慕他,我却对贰心胸惭愧,他走时我十里相送,最想说的话,毕竟是没有说出口,想来,这辈子都没机遇说了,我很难过。
“皇叔,明天你是你分开我的第四百五十五天,我还是很想你,你要多久才肯返来找我呢?五百天吧,我再给你四十五天流浪,但你也要承诺我,五百天到了,必然要返来,我等你等得好苦,你再不来,我又要哭了……”
“别严峻。”玉珥笑了,“她是朕的女儿,难不成朕还会为了一封信奖惩她不成?”
“皇叔……”
笔尖到此为止,玉珥看着洋洋洒洒一长封信,嘴角暴露一个柔嫩弧度。
“你在这里等朕。”她说了一句,拎着竹篮单独上了山。
玉珥放下笔,却用指尖抹了一点墨水,抱过单思时直接往她脸上一抹,顿时就是一道玄色墨迹,汤圆看着哭笑不得:“陛下,您又欺负小公主。”
她从怀里拿出之前写好的十几封信,一封封翻开,一句句念出来。
她说,你实在返来过吧?我常常感受你就在我身边,特别是早晨的时候,养心殿里仿佛到处都有你的身影,我能听到你喊我,声音或降落,或无法,或含笑,或宠溺……你下次能不能白日来,早晨太黑,我找不到你。
她说,单思也想你。
她说,单思已经会喊爹爹,有段时候看到谁都喊爹爹。
自从琅王爷走了以后,她除了摒挡政务时精力集合外,其他时候都是在入迷地看着虚无地一点,他们都晓得,她是在思念。
光阴不居,时节如流。自青州一别已有一年,常夜不能寐,思之如狂,现在朝中统统安好,天下底定,我亦心甚慰,独一缺憾,便是回顾时寻不见你梅花树下提灯相候的身影。
汤圆踌躇着抱起单思,出门前又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已经背对着他们了,看不出此时现在的她是甚么神情。
皇叔,我很想你,你返来好不好?
她说,我想你。
长熙三年蒲月,南边水患,玉珥不顾众臣劝止,亲身前去主持救灾,时过一月,水患撤除,玉珥在顺国高低博得一片爱民如子的好民声,但实在只要少数人晓得,她去南边,目标一是救灾,目标二是寻故交。
厥后五百天到了,他还是狠心肠没有返来。
盼即赐复。
“陛下。”
汤圆端着参茶出去,身后宫人牵着单思,单思个头长得很快,不过是一岁大的孩子,已经圆嘟嘟的了,比普通孩子还要大上一圈,及为敬爱。
“单思,来给你爹爹写一句话好不好?就写‘我和娘亲都很想你,你快点返来’。”玉珥抱着她坐下,让她的小手握着羊毫,本身再捏着她的小手写字,才写了一个‘我’字,单思就有点不欢畅地挣扎了一下,羊毫一松,落在了纸上,墨染满了整张纸,字也恍惚了。
终究,她一小我坐在山顶,喝了一壶酒,吃了一碟藤萝饼,直到日薄西山,才缓缓走了下来,从刘恒身边颠末,声音沙哑道:“回京吧。”
……罢了,我对你还是端庄不起来,想必你看我这么咬文嚼字,也会笑吧。
玉珥无可无不成地笑了一下,双足踏过草坪,一向走到绝壁边沿,她撩起衣摆盘腿坐下,将竹篮里的东西拿出来――一尊清酒,两个瓷杯,一碟藤萝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