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望舒也笑:“好。”
他也笑了。
“去官?!”
付望舒松了口气,望向了别处风景:“一向困在这帝都,才是真正的放不下,或许出去逛逛了,等走返来后,就放下了呢,到时候臣会寻一个至心相爱的女子,联袂平生。”
远处山林萤火点点,如幕布上装点的珍珠宝石,玉珥看着他跟少年郎们坐在一起,他们动而他静,好似格格不入又好似异曲同工。
罢了。
“臣烤的,陛下赏光否?”
付望舒看着她,提起旧事她的眼神柔了几分:“记得,我还记得陛下当时还被刺客伤了胳膊。”
付望舒无法一笑:“你竟然还记得。”
当年他们也曾做过这类事,当时候,皇叔还在,子墨还在,萧何刘季刘恒都在……
曲终人散,人之常情。
“子墨……”
“陛下失了琅王爷尚且能无妨,失了一个付望舒,又何足挂齿。”
入迷着,俄然面前多了一根用荷叶包着的兔腿,她微微一愣,昂首一看,本来是付望舒。
“是啊,那是我及笄后第一次办案,还被裴浦和给乱来了。”提起这个名字,玉珥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已经有些牙酸,“裴浦和啊……每次想起他,我都是牙痒痒的。”
玉珥至今都记得付望舒那生不如死的神采。
付望舒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发自内心,只是说出口后,他疼了,她也疼了:“陛下刻薄仁德,勤政爱民,一代明君,朝中文有长孙,武有孟曾,另有辛夷徐云荣等后起之秀,臣走或留,不管于社稷还是于……陛下,都没甚么大不同。”
玉珥渐渐接过,撕了一片肉送到嘴里,很香:“好吃。”
付望舒虽才年过而立,但也的确算‘老臣’了。
玉珥的眼眶已经不知不觉潮湿了:“那你会返来吗?”
两人转了船埠往溪边而去,明天没有下雪,小溪边却有一两块还没熔化的冰,衬得那水冰冷砭骨。
付望舒温和一笑,一如当年阿谁温雅的翩翩才子:“会的,必然会的。”
但是……她也没有留下他的来由啊。
这首诗是闻名墨客王维题在他的水墨画《青溪》上的,王维的画作很贵重可贵,苏家这个书香家世都只存有一两副,此中一幅便是《青溪》,在付望舒弱冠时,他的父亲送给他的,平素就吊挂在书房,当时她年幼,偶尔去了一次他的书房,不识珍宝,用沾了糕点的手去摸那画……结果很惨烈。
功成身退……玉珥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言下之意,一惊以后便是惊呼出声:“你说甚么?你要走?”
不过他说的也不满是错的,长熙二年后,朝廷开恩科,广收天下可用之才,注入了很多心血,再加上顺熙二十二年登科的那些士子,现在也都外放历练返来,在朝中担负要务,现在的金銮殿,放眼看去,超越六成都是新起之秀。
她渐渐呼出了口气。
付望舒站直起来,回身和她对视,一字一顿清楚道:“春狩以后,臣就去官。”
玉珥抱着双膝,眼泪还是没能忍住掉下来了,她狼狈地擦去,低下头不肯让他看到,他也就看向别处假装不知。
他转过身来拱手行了一个半礼,安闲说道:“陛下,臣本就对宦途毫无兴趣,一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