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雪狼,我说如何有那么高大的马,还那么聪明……”她恍忽地笑了一下,“把它带出去,我看看。”
大略算算,间隔老太医说的刻日,实在也就只要戋戋两个月了。
玉珥声音还是安稳:“子墨,你说我那些兄弟姐妹中,虽能担此重担?”
付望舒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他不晓得她这半个月在席白川身边经历了甚么,但能让她如此心如死灰,必然是被伤得千穿百孔吧。
玉珥想起它驮着她跑的时候,对地形的熟谙程度,心中有了一个大胆且好笑的猜想:“难不成,你是他的督军?”
它走到玉珥的软榻前便俯下,脑袋搁在前爪上,却用又长又疏松的尾巴在身后扫着,竟是一向在拂付望舒的身,像是赶他走一样,全然健忘刚才是谁拿了很多好吃给它,又给它带路,忘恩负义的模样,倒是和它的仆人像了十成十。
玉珥笑了笑:“你还记得我吗?之前在东宫,你很爱玩弄我和汤圆,厥后溧阳县一别,你去了那里?”
雪狼天然没能答复她是或不是。
付望舒也没甚么要说的,便就躬身辞职了。
“我不是放弃但愿。”玉珥笑,“你能够健忘了,世上另有行尸走肉这个词。”
他的语气几分懵懂,像是不晓得她在说甚么一样,玉珥跟着一愣,有些焦急道:“就是那匹白马啊。”莫非被乱石砸死了?
雪狼王的体型堪比马驹,加上形状非常类似,她在奔下城楼时仓促一瞥,只看到一身乌黑,只当作是骏马,倒没想到,是席白川的爱宠。
雪狼看了她一眼,回身四脚并用,奔驰而去。
可现在,它的爪子上的毛却掉了很多,肉粉色的爪子竟也起了茧子,扒开毛看,还能看到一些新旧不一的伤痕,她不由捏了捏:“脚上这么多伤,跑了很多路吧?莫非你一向在闽河道?”
“是。”
“总之此次还是感谢你,不然我们也逃不出那天崩地裂。”玉珥最后摸摸它的头,看着它吃完东西,才轻声道,“你归去吧,回到你仆人身边。”
雪狼又收回一声低吼,公然是不欢畅了。
玉珥扶着床榻起来,她的面色乌黑,眼眶却通红,相称之下,有几分妖异的美:“你说得也有理,那我就先封他为亲王,把他留在身边,也能提点一二。”
付望舒感喟:“他的爱宠,雪狼王。”
他走后,雪狼的尾巴也循分了,盘在脚边,半阖着眼皮,落拓舒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