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换完了衣服,玉珥走了出来,伸开手在原地转了一圈,裙闲逛出一道轻柔的弧度,她道:“这条裙子我只在父皇的寿宴上穿过,汤圆估计是拿错了,不然如何会把它也给带来。”
“我跟他说,此次的钦差是楚湘王,天下那个不知皇五女是陛下最宠嬖的公主,乃至在朝堂上被群臣推戴,是但愿最大的储君,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他动容。”席白川说道,“再略微许给些好处,比如在此时帮了你就是帮了朝廷,世上有比卖给朝廷情面更无益的事情吗?”
席白川拿着胭脂悄悄扫着她的腮帮子,清俊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晏晏先不要焦急妒忌,这都是皇叔自学成才的,这辈子除了你,我绝对不会给第二个女子画眉。”
席白川笑眯眯地靠近,筹议普通的语气:“晏晏放心,皇叔此次绝对能帮你画出个极都雅的眉,你感觉秋波眉如何样?”
玉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算是接管他的逻辑了。
因为要防备瘟疫,刺史府高低每日都煮着快意草熏着,那淡淡的药草味道满盈在这一室以内,与他身上如有若无的淡淡檀香味融会在一起,无端令民气神泛动。
玉珥越听越不对劲,眯起眼睛看着他:“只是插手个宴席罢了?你该不会筹算把我卖了换宅院吧?”
席白川画画很短长,但画眉就跟小孩子拿狼毫涂鸦似的,说丑到极致还是给面子的。
玉珥眼底的猜疑别提多重了。
“……”玉珥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席白川又伸出另一只手,手里握着螺黛,笑吟吟地说,“我帮你画眉。”
玉珥这才将信将疑地坐在转台前,席白川笑眯眯地拿起螺黛,在她的眉毛上刻画,期间想抬眼去看他,席白川就低喝一声:“不准动。”
因而脸微微红了,她低垂着眸子,想把视野转到别处去,刚好听到了他说了一句:“好了。”
“那你是如何压服妘老的?”玉珥问。
玉珥愣了一下,立马一跳三尺远,警告地说:“你别过来啊!”
“不过是因为妘龙曾受我带领,对我有一份尊敬之心,不好回绝才帮手罢了。”席白川把她的衣服都翻找出来,一件件地在她身上比划,回得漫不经心。
席白川靠着案桌站着,用核阅的目光打量着她,玉珥身材高挑,穿甚么衣服都格外都雅,这海棠色不张扬也不俗套,还衬得她神采红润,非常不错。
席白川只是笑着,喊了汤圆出去给她打扮,看着玉珥的打扮,汤圆想了想就给她做了一个单螺髻,玉珥一看抽了抽嘴角,想起了梳双环垂髻的时候,席白川就说下次换个螺髻,没想到真的如他所愿了。
有些宽裕地微微红了脸,玉珥撇嘴说:“谁妒忌了?自作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