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因而便由侍从共同着为景离换衣打扮。他对景离衣物簪钗的规制与摆放已熟谙的紧,为景离着衣系带的手势亦是纯熟地很。景离饶有兴趣地察看他了一会儿,打趣道:“你返来才几日?倒已比雨霁还生手些。”
如此半宿安枕眠。
景离点点头,清算一下情感敛起神采,方大步去了。
一盏茶后,乐意之伸手取下草药包,打量打量了一会儿景离,道:“唔,如此便好了。”将景离拉起床,他叮咛道:“昨日你一言不察,恐怕陛下会有所行动。本日上朝还需谨小些,如有机遇便向陛下解释清楚。”
景离心中一动,转过脸望住乐意之,轻声唤他的名字:“意之……”
乐意之靠近她的耳畔,抬高声音道:“何况便是为了我,殿下也不成如此自暴自弃。只要殿下安然,我方可安然;只要我安然,殿下方可安然。”
“现在反贼已除,陛下方坐上这江山,独一能威胁陛下的便唯有同为嫡派血脉的殿下了。与其等陛下脱手压抑愉亲王府,不若殿下先行自请将我远送,一表愉亲王府绝无坐大之心。”乐意之如是说。
景离心中虽是不舍,却明白乐意之所言有理。因而她沉默好久,方勉强点点头,道:”依你看,以三年守孝为期可好?”
翌日一早,景离方一展开眼,便见乐意之已梳洗整齐,在为她办理本日上朝所用的衣装。
乐意之正转至景离身后为她系上腰封,闻言从背后轻拢住她,低声道:“可在我的脑海里,如此为你换衣送你早朝已不下千回。”独守皇寺的每一天,他都是靠着设想与景离每一日的糊口而活。
乐意之目送着景离的背影,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景离垂眸深思很久,方垂垂收住泣声,道:“我明白了。”她抬眸看住乐意之,双目中皆是水光,道:“我舍不得你。”
“好,我不会再分开,永久不会分开你。”悄悄抚摩景离的长发,乐意之承诺道。这是他头一回向景离承诺永久,因为他晓得他有力承诺永久。
乐意之回以一笑,为景离正一正衣冠,道:“好了,再不去便要迟了。记得,务必谨慎。”
景离半当真半负气地红着眼道:“怕甚么,反正就剩我一个,不若就叫人抓了砍了算了。”
景离沉吟一刻,应道:“是,我自会警省着些。”
“我又何曾舍得殿下呢。”乐意之强压住不叫眼神中透暴露心中的感慨,叮嘱道:“只是到别离时,殿下万不成流连不走。”他不再是她的铠甲,也不成是她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