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本来消的差未几的火气因为陈凤芝的一句话又窜上来了，对呀，之前老四他们咋就没想着给他们送来呐？要不是明天他们给李万山拿去那老些，怕人家背后讲究他们，还不能送来呐。
秦氏说着就用头往陈老爷子身上撞，撞的陈老爷子身子今后一个趔趄。
“除了他老李家另有谁？当俺不晓得呐，一个个大要上装的跟犊子似的，那心黑着呐，你躲开。”秦氏见陈老爷子挡在门口，朝门外尖声大喊，“老三，你过来，你脸上那伤是不是老李家给揍的？”
“没囊没气的玩意，都叫人打上门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俺就不信他李万山还吃人咋地。”秦氏一边说着一边从炕高低来，“你们怕他俺不怕，有本事他剁了俺。”
秦氏白日被张氏怼了一顿，正憋一肚子气没处撒，眼下又传闻陈志节的事，秦氏的火顿时压不住了。
两口儿正小声嘀咕，模糊间听到上房的方向传来秦氏的喊声，六郎迷含混糊的爬起来，“爹，奶仿佛叫你呐。”
陈志节说着一口吹灭了油灯……
“拿它干啥，还拿这老些。”陈老爷子摆了摆手，“你们刚分炊手里也没啥银钱，拿归去留着卖钱吧，爷奶不吃这玩意，你们有这份孝心就行了。”
“……有本事跟老丈人畴昔。”
阳山县这一带还算承平，他们也只是传闻有胡子，却向来没见过。就算有胡子，也没需求对身无分文的陈志节脱手，却没伤别性命。
“就你能，你去吧。”陈老爷子气的往中间一躲，坐回到炕上点了一锅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你便可劲折腾吧，没人管你。”
陈凤芝紧挨着秦氏一声不吭，陈老爷子坐在炕头吧嗒吧嗒抽旱烟，炊火明灭不定，浓浓的烟雾掩去了他的神采。
“少扯犊子，咱这跟前就没胡子。”秦氏不依不饶，“凤芝，你去叫你三哥过来，就说是俺叫他。”
“丧知己，吃里扒外的货，老丈人比爹妈都亲。”
“别说，还真是……”陈志节一骨碌身坐起来，“钱老六说这些天后山老有动静……俺看着老四他们去了后山……这两天俺再踅摸踅摸。”
“去，睡觉。”陈志节哧哒六郎一声，转头对着戚氏，“老爷子不松口，老太太翻不出花来……”
“俺磕碜啥，一天怕这怕那的，都甭活了。”秦氏也不甘逞强，“他看没看着也是老李家人干的，你不敢去俺去，大不了俺跟他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