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拿起碗和勺子在盆里连饭带水舀了一勺八分干苞米茬子水饭,放在卢氏和陈杏儿面前,戚氏和陈桃儿的是半干的,到李氏娘仨的时候几近只要水,只要几粒苞米茬子躺在碗底。
“那也不能接管人家这么贵重的奉送,谁都有碰到难处的时候,趁人之危的事情咱不能做。”李氏信觉得真,不认同的点头,他们固然穷,但要有志气。
陈莲儿对着金胡蝶悄悄吹了一口气,金楞楞的翅膀忽闪忽闪的,仿佛要飞了一样。陈莲儿眼底尽是别致,她向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金饰,她记得果儿呈现在河边的时候就戴着它们,可都雅了。
“你说的那叫啥话。”陈老爷子气的重重的把筷子摔在桌上,“嫌不嫌乎磕碜?”
后代多的家庭里,当家人不免会偏疼,这点里正他们都明白,但像秦氏这么偏疼眼的还真少见。
李氏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甚么。陈家没有分炊,一大师子全都在一起过日子,干活有他们四房的份,至于银钱么,他们是连影子都看不到的。
两张桌上的菜色根基一样,土豆炖茄子,拌黄瓜,土豆炖豆角,炖豆腐,另有一个碟子里放着大葱,中间一个酱碗。炕桌旁放着一大盆苞米茬子水饭和一大盆苞米饼子,男的那桌在里正和族老们面前放着一碟炸花生米,算是下酒菜。
陈果儿的头发半干未干之际,李氏让她坐好,给她梳了一个包包头,将那只金胡蝶别在发髻上,“俺果儿真都雅。”
里正和几个族老转过来,看了一眼陈果儿母女三人的饭碗,又看向陈老爷子。固然没说甚么,但眼神中的指责却不言而喻。
卢氏恰到好处的给秦氏解了围,同时还表示出她的漂亮来,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是如何回事。里正和几个族老也暗中点头,还是陈家老迈媳妇会来事儿。
陈莲儿又惊又喜,走到木桶边,内里倒映出她的影象,那对金胡蝶在头上明灭着翅膀。陈莲儿看了好半晌,又回到炕上,谨慎翼翼的摘下金胡蝶放到陈果儿面前,“还是果儿戴更都雅。”
陈老爷子被几小我看的脸上发热,秦氏的做法让他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脸,狠狠瞪了秦氏一眼,“你多给盛点干的不可?抠抠搜搜的。”
陈果儿一转头,看到陈莲儿并没有戴上金胡蝶,而是谨慎翼翼的收进了柜子里,“姐,你咋不戴呐?”
“娘,这碗里的水可真清澈,跟咱村南头小河边的水一样。”陈果儿用心提大声音,看看她们的碗,再看秦氏那碗,满满的苞米茬子,几近看不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