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也都不敢吱声了,屋子里静的能听到呼吸声。
“幸亏另有作坊支撑着。”陈果儿自言自语道,要不等铺子开张,手里也剩不下啥了。
半晌以后,陈老爷子转向陈志义,“老四,你在哪看着的二郎?”
“甭折腾了,俺眯会就能睡着了,你也早点歇着吧。”陈志节翻了个身,背对着李氏,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爹,二郎哥上哪了?”三郎就在陈志节中间,迷惑的问道。
别人不晓得二郎去了哪,陈老爷子却能猜出来。
陈果儿找出了帐本,合算了一下,从盘下铺子到现在,已经花出去一千五百多两银子了,这还没有完。
陈老爷子的心格登一下,除了几个小辈以外,统统人的神采都非常丢脸。
“这孩子不是出啥事了吧?”冯氏猛的一拍大腿,“怕不是叫胡子抢走了,要不咱报官吧。”
锦阳镇的西城,那但是和顺乡,整条街都是北里院,小官馆。
“这,俺上哪找去。”陈志节嘴角抽了抽。
“没啥,八成这两天累过劲了,反倒睡不着。”陈志义没说实话。
“俺也不晓得那小子去哪……”陈志节还想抵赖,在听到陈老爷子猛的一敲烟袋锅以后吓得缩了缩脚,及时改了口,“天亮俺就去。”
陈志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瞎探听啥。”
“你甭在那遮柳子,当俺不晓得你那肠子里装的都是啥咋地,你就是不想干活,整天的想着躲懒去……”秦氏口沫四溅,“你瞅瞅谁家媳妇像你如许,整天的嘴巴一抹就惦记取串门子,你是谁家祖宗咋地……”
李氏也有些奇特,陈果儿也去了,如果那边说啥了她不会不晓得。
“不是,俺不是那意义。”冯氏从速赔笑容,“俺是说二郎非不叫俺跟着,要不还不定能出事呐。”
陈老爷子阴鸷的目光转向陈志节,乌黑的脸膛在油灯微小的光芒下有些吓人,胸膛因为气愤而快速起伏,拿着烟袋锅的手猛的收紧。
陈志节说着就往外走。
这是给陈志节留了面子。
固然盘铺子只花了七百五十两银子,可加盖一层的花消太大了,何况陈果儿用的木料等虽说不上甚么太宝贵的,却也都是不错的质料。
陈志义从上房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陈果儿也从西配房出来了,爷俩顶着玉轮回了家。
陈老爷子的神采不对劲,怕是下一刻就得朝他开仗,得趁这工夫从速溜。
陈志节抬起脚脖子在腿肚子上蹭了蹭,前次陈老爷子敲他的踝骨但是疼了很多日子,在炕上趴了好几天赋下了地。
陈老爷子闭了闭眼,家门不幸啊。
秦氏骂起人来不骂过瘾是不带罢休的,枯树枝般的手指天画地,吐沫星子乱飞。
“俺啥时候教坏二郎了。”冯氏小声的咕哝着,“这银钱也没了,人也丢了,这可咋整。俺就说那天俺跟他一块去刘木工那,他就非不叫俺跟着,娘也……”
秦氏的三角眼顿时立了起来,狠狠的剜了眼冯氏,“报啥官,二郎那么大小我了,是能走丢是咋地。胡子抢他有啥用,他又不是大女人,指不定拿着银钱干啥去了。挺诚恳个孩子,都叫你个败家娘们教坏了……”
“啥?”秦氏嗷唠一嗓子打断了冯氏的话,“你这意义二郎丢了还赖俺呗,你一每天懒的屁股都生蛆,家里的活计一大堆,你是筹算都丢给俺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