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戏园子要唱到亥时末才结束,伴计们打扫歇息也要一段时候,以是张掌柜的行动应当在子时过后。
夜深人静之时,公然就看到茗香楼的后门翻开了,张掌柜带领着伴计们把白日买的木料都搬到仙客来的四周,又让人把买的两大车火油都浇在木料上。
亭长端坐正中间,在他下垂首的位置正坐着张百夫长。
七郎和李二狗在另一边,在他们身后跪满了一地伴计,以及浩繁乞丐。
亭长顿时如五雷轰顶,噗通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惊堂木炸响,四周群情纷繁的百姓刹时温馨了下来。
没想到他是想烧掉仙客来。
一起上小成子把事情颠末详细的跟陈果儿交代一遍,明天陈果儿分开之前交代了李二狗要重视张掌柜那边的动静。
小成子见陈果儿出去,从速跑到她跟前,抬高声音说七郎和李二狗都去了衙门,“昨夜里张掌柜把柴禾堆到我们铺子跟前,上面浇了火油,想把咱铺子点着。”
“啪!”
戏园子散场以后,李二狗没让伴计们睡觉,带着他们埋伏在铺子四周。
存亡关头,张掌柜拼了命的想抓住最后一根拯救稻草,张牙舞爪的呼救,“大人,您不能如许,这都是您要我这么做的,您不能不管呐……”
亭长也是一脸怒容的盯着张掌柜,“张繁华,你还敢抵赖,来人,拉出去重打三十。”
一旁的张百夫长斜睨了一眼亭长,将手中的盖碗茶放下,“大人,这怕是不当吧,这个掌柜的所言是否失实,还待查证。”
很快的到了衙门,大堂里亭长早已经升堂问案,张掌柜跪在一边一脸的灰败。
四周世人俱是一惊,齐齐看向亭长。
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来。一旦仙客来失火,摆布两边的铺子不保,特别那两家铺子里又都是些助燃的东西,火势起来四邻皆遭殃。
“张掌柜太可爱了,的确丧芥蒂狂。”小成子也是一阵后怕,“幸亏女人有远见,不然昨早晨俺们都得上天……”
身为一镇之长,亭长想想也是一阵的后怕,一旦这件事闹大,乃至比前次瘟疫的事情还要严峻。
劫后余生令他们更加气愤,恨不得将张掌柜以及茗香楼的伴计们都生吞活剥了。
“一派胡言!”亭长更是恨欲狂,霍然站起,指着衙役吼怒,“打,给我狠狠的打,让他再口出大言,还敢诬告本官,此等刁民打死都不为过,打……”
陈果儿神采一凛,本来她还觉得张掌柜要放火烧茗香楼,没想到倒是要烧仙客来。
张掌柜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颤抖着以头触地,“草民冤枉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