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大乱。
“娘,这话俺咋说……”陈志义难堪的看向陈老爷子,这门婚事是老爷子做主的,谁说啥也没用。
“老四。”秦氏猛的推开陈志义,灰红色的头发也混乱了,三角眼死死的盯着陈志义,状若封魔,“你给娘做主,把阿谁败家娘们给撵走。”
“娘,你叫俺可咋办呐?”陈志义都快哭了。
败家娘们指的天然是喜鹊,秦氏这辈子还没在谁的手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刚才被喜鹊指着鼻子骂老货,秦氏差点气疯了。
秦氏嗷唠一下子抱住陈志义,“老四啊,你得给娘做主啊,他们都巴不得娘嘎巴一声没了,他们就乐呵了……”
“果儿,你家大奶可太邪乎了。”李秀凤仿佛也被吓到了,紧紧的拉着陈果儿的手。
冯氏站在一边也不敢吱声,陈桃儿帮她揉着被秦氏扯痛的头皮。
“果儿,你咋啦?”李秀凤捅了下陈果儿。
或许……
“没,俺没有啊,俺啥时候想分炊了,那也不是俺说的啊。”陈志孝那里经得住秦氏的闹腾,苦着脸解释,双手放在前面反对着秦氏抓过来的手,又不敢分开怕她摔到地上。
实在陈志孝是真没筹算分炊,是喜鹊闹着要分炊,秦氏干不过喜鹊,就只能拿儿子撒气。
李氏点头,“那你们快点返来,这天都黑了。”
陈志义吓得魂不附体,一边是亲娘,一边是亲爹,一时候没了主张。
秦氏三角眼瞪的溜圆,死死的盯着陈志义,非要他给个话,“老四,你就给俺个话,这事你办不办?”
陈老爷子就在一边,秦氏不去熊他,却来熊陈志义,这不是捡软柿子捏吗?
陈果儿则是走畴昔,一把拉开陈志义,迎上秦氏阴鸷的目光,“奶,二郎哥是我二伯的儿子,您老和我爷的孙子。别说我爹和我们已经被除了族谱,就算是没除,这事我爹也管不了。”
这话是在骂陈老爷子。
两条街的路很快就到了,院子里静悄悄的,陈果儿推开大门和李秀凤走出来,就看到上房有微小的亮光,直接走畴昔。
娘几个等了会,陈志义还没返来。
屋里除了秦氏的骂声,以及世人的劝声,另有模糊的嘬泣声,应当是万氏。
“你个老王八犊子,你因为那么个褴褛货你骂俺,俺跟你拼了。”
陈志孝眸子子通红,眼泪围着眼圈转。
二郎娶这个媳妇他是一百个不乐意,可陈老爷子承诺了,他有啥法。现在秦氏跟他闹,陈志孝说不出的委曲。
窗户纸上人影憧憧,模糊间能看到秦氏张牙舞爪的要扑向陈老爷子,中间有人拉着劝。
陈果儿和李秀凤进了屋,就看到秦氏指着陈志孝的鼻子破口痛骂,“你个丧知己的玩意,黑心肝,烂下水,你整那么个玩意进门是恨俺不死呐。你用心的是不,就是想分炊是不?”
秦氏见陈志义不承诺,更加哭天抢地了起来,双手往他身上拍打着,而后俄然抓住炕沿就要往上撞。
陈果儿拧眉深思。
陈果儿也把帐本和银子都收好,下了地帮手把饭菜都摆上来。
陈志义也是一脸的难堪,“这都好好的,您老说这些干啥啊。”
“姑,你看家吧,家里没人也不成。”李秀凤主动说道:“俺跟果儿一块去。”
“没啥,我就是合计仿佛有笔账不太对劲。”陈果儿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