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退学的时候是陈果儿来交的束脩,晓得是孙先生教乙班,陈果儿规矩的敲了拍门,听到内里说请才走出来……
刚才陈果儿震慑张启文可谓大快民气,私塾里有很多人平时都被他欺负,却敢怒不敢言。
张启文的神采更丢脸了。
陈果儿俄然松开七郎,猛的从怀里拽脱手术刀回身直指张启文。嫩粉色绣着百蝶穿舞的裙闲逛起一片圆弧,仿佛要飞起来一样,身上乌黑的狐裘风氅划出一道白线,与裙摆上翩翩起舞的胡蝶相得益彰。
张启文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指着陈果儿的手都在颤栗。
“拿着讽刺当歌颂,公然是乡巴佬,不回家种地却跑来这圣贤门口,当真恬不知耻,好笑至极。”张启文冷哼,更加瞧不起这对兄妹。
其他生员们看到陈果儿,也想起来免死金牌的事,脸上多了一分凝重。
“好狗不挡道,借过。”陈果儿俄然上前,在张启文不明白她想做甚么的时候,双手抬起用力推开他。回身拉起七郎,想起他的手受伤了,手略微往上,拉住七郎的胳膊大步进了院子。
公然是乡巴佬,举止卤莽非常。
陈果儿有镇北王给的免死金牌早就不是奥妙了,那天赵统领在衙门里当着无数百姓的面亲身给了她,当时很多人亲眼所见。
陈果儿笑了下,“我又没说你,你急啥?莫非你就是阿谁草包?”
这下七郎笑的更欢。
张启文的声音戛但是止,他只是个文弱的墨客,舞刀弄枪在他看来遥不成及。更让他震惊的是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手中竟然拿着一把刀。
何况她用的理所当然。
赵九是没少帮他们,可陈果儿也帮了他,借他的势也是应当的。
“哥,你还这么小,才进私塾都没有一个月就念乙班了,如果再过一两年必定能考中秀才。可别比及二十多岁了还啥也不是,那爹娘很多悲伤。”陈果儿笑眯眯的,涓滴没在乎张启文的讽刺。
陈果儿看出来七郎的心机,却不觉得意,有方便条件为啥倒霉用?
张启文也听出来陈果儿骂他啥也不是,脸上的笑容倏然消逝,狠厉的瞪过来。
张启文明显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固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张狂了。
“你,你……”张启文连退了数步,指着陈果儿,神采惊变,“有辱斯文。”
直到现在。
陈果儿嘲笑了声,“我持刀行凶?对谁?你吗?你哪受伤了?”
旋即又感觉这话不对劲,陈果儿不过是个乡间丫头罢了,跟斯文不沾边,张启文又快速说道:“你持刀行凶,我要去衙门告你。”
严格来讲那底子算不上一把刀,可锋利的刀刃却让他从心底生出寒意。
底子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午后的阳光照在陈果儿圆圆的小脸上,皎皎端倪立起,狠厉顿现。
陈果儿连续串的发问,脸上嘲笑更甚,“有本事你就去衙门告我啊,你可别忘了,我有免死金牌,就算我在这宰了你也没事。”
七郎内心很清楚。
七郎对此并没有表示出如何热络来,而是淡淡的,规矩中透着冷淡。这些人平时对他如何贰内心清楚,眼下的热络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
眼看着快到上课的时候了,陈果儿不便多留,叮嘱七郎好好读书以后,就退出了班里。一回身去了中间的配房,那边是平时先生们歇息,和待客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