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杨老太君不再生两人的气,便忙叫了东风把御制点心捧了上来,说道:“祖母,孙媳瞧着这糕点坚固味道又好,便讨了来好贡献祖母。”
杨老太君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跟我装不幸相了,我知你夙来是个孝敬的,本日才没有跟你生机,只是你也得记着了,你现在是杨家媳妇,统统都要以杨家事为重。”
几人来到左老夫人的主屋外,廊下有三两个婆子丫头正在打扫积雪,里头传出一片欢笑声,室外的雪都快被这亲情给熔化了,看上去也不再那么酷寒。
杨老太君被她哄乐了,笑道:“你就哄我吧,不过,你们这一代的将来,怕是要落在轩儿身上了。”说到这儿她放下糕点盘子,伸手拉住杨子轩的手重拍,又道:“我知你恨透了你母亲,只是智儿是你一脉相承的大哥,你非池中鱼,迟早有一天冲要天而起,祖母在这里为那不争气的大孙子讨小我情,便是将来你若得了权势,我这老婆子也不求你帮衬他多少,只求你看顾着点,他将来好歹也能混个侯爷铛铛,只要日子过得下去便可。”
说到这儿她又看了一眼靖安郡主,方道:“只要一条,人这辈子十事八九不快意,便是只要一样快意了这日子也算是过得去了,你们今后好生过日子,伉俪间凡事也切莫要钻牛尖角,多多为本身的夫君着想。”
左人贤正与木柔桑说话,问她在那府可还好,听得几人来了,急仓促地迎了出去。
左老夫人伸出老枯手摸摸她的头,说道:“你娘去的早,你又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我自是要多疼你几分,你如果过得不好,我今后老去了,便是在地下也不能安生,现在你与槿儿都立室了,我也就放心了。”
木柔桑在一旁打趣道:“外祖母,怕是舅母挑花了,左瞧着这个好,右瞧着阿谁好,只恨不得把合她情意的都娶返来,这会子心中只怕悔怨少生几个了。”
左老夫人瞧他那模样,极宠溺地说道:“媳妇子,你看这孩子还没长大呢,便是咱家小猴儿也嫁人,他这媳妇子也该有个下落了。”
左夫人笑骂道:“你个小丫头,不过是嫁了人才没几日,这脸皮子就练得比城墙厚了。”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杨老太君但是杨府最高的长辈,她这是说苏婉儿呢还是侯夫人呢?又或者二者皆有?木柔桑的猜想实在离本相已不太远了。
杨子轩见了忙道:“祖母,这银丝碳用着可还合情意?”见她还是不说话,乞助地看向木柔桑。
左人文、木槿之、杨子轩三人抖落身上的雪花,进了门就着火盆子取下大氅交给小丫头,听得里头传来左府女眷及木柔桑、靖安郡主、刘桂芝几人的说话声。
木柔桑笑道:“是外孙女不孝,叫外祖母担忧了。”
谁又能了解这位饱经苍霜的白叟心中的苦闷?木柔桑见她悲伤忙劝道:“祖母尽管放心,子轩现在当差可尽力着呢,又有父亲看顾,想来祖母今后定有机遇再进皇宫耍耍。”
那婆子忙引了两人出来,自另有人去禀了然杨老太君。
木柔桑暗中奸刁的吐吐香舌,杨子轩见了笑道:“我们刚返来,这就去给祖母存候。”
固然贰心中非常嫌弃侯夫人阿谁狠心的女人,另有以嫡子为重的忠义侯,但杨老太君倒是这府中唯数未几体贴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