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乖,摸摸头 > 第27章 风马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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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我们站在垭口最高处唱《海阔天空》。

雪大得离谱,车一停,不一会儿就埋到了车身的一半,乃至把窗子也埋掉了一点儿。

我和成子往脸上敷雪的工夫,二宝把吉他和手鼓拎了过来,他说:我们给大师唱首歌吧。

成子不是用嘴收回这个声音的……

现在想想,那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几个刹时之一。

手鼓冻得像石头一样硬,吉他只剩下两根琴弦,一辆一辆车开过我们面前,每一扇车窗都摇了下来,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路过我们。有人冲我们敬个不标准的军礼,有人冲我们严厉地点点头,有人冲我们抱拳或合十,有人喊:再见了兄弟。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却并不感觉冷,当时候手边有啤酒,怀中有吉他,身边有兄弟,内心住着一个少年,随随便便一首老歌就能把相互给唱得暖和缓和。但哪一首歌能够像《海阔天空》一样,三两句出口,一下子就能唱进骨头裂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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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唱:仍然自在自我,永久高唱我歌……谅解我这平生不羁放纵爱自在……

嗯,再见了,陌生人。

……因而我们站在垭口最高处唱《海阔天空》。

藏地的雪到了每天下午的时候会化掉很多,太阳出来的时候才发明,车的位置停得太棒了,离我们车轮60厘米的处所,就是万丈绝壁。

一个早晨,我们唱了十几遍《海阔天空》。

其中最二的是成子和二宝。

我们在车上张牙舞爪地大声唱歌:明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小店里传来的歌声带我再度回到多年前的纳木错雪夜:

交谊这东西,联袂同业一程轻易,难的是来日方长。

炸到我的那道闪电是Beyond的一首老歌。

每断掉一根弦,我们就个人来一次喝彩雀跃,一雀跃,雪就灌进靴子里一些。

他们唱的是峥嵘的往昔,我听到的是漫天纷飞的大雪。

…………

二宝走在我前面,我问他:瘦子,明天早晨好悬啊,你后怕吗?

我们下了车,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走下垭口,挨个儿车动员人。

非论在风雨如晦中呛声大喊有多么难,非论在苦逼的日子里放声高歌有多么难,非论在纷繁的天下里维系复苏有多么难。

彼时,我拖着拉杆箱路过那家小剃头店门前,一句熟谙的歌词伸出双手抓紧我的衣衿,我的脚步被生生地拽停。

他微微地摇了点头。

我们把冈日森格从车窗里死拖出来,一起在光圈里跳舞:跳轰隆舞、跳秧歌,弹起吉他边唱边跳。

冈日森格说:完了完了,白跑一趟啊,兄弟们。

成子在一旁插话说:咕……咕……

南中国的雷雨天有怒卷的压城云、低飞的鸟和小虫,有模糊的霹雷声呜哭泣咽……另有一片庄严里的电光一闪。

就像烟蒂一样燃烧着的一年又一年,越来越少越来越短,短促促地把你催进中年。

我们叼着苹果,把车窗摇开,把雪扒开,一个接一个爬出车窗,半陷在暄软的雪地里打滚,孩子一样往对方脖领子里塞雪块儿。

开到半夜,车过当雄,开端邻远洋拔将近五千米的纳木错,那是天下上海拔最高的咸水湖。盘山路方才开了半个小时,俄然铺天盖地下起了大雪。雪大得可骇,雨刷底子就不管用了,漫山遍野都是大雪,车灯非论是调成近光还是远光都不管用,大雪夜开车是件找死的事,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后,只好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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