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点点头,说,是它。说着,不慌不忙,把石头调了个个。江风这才看到,石头的一端被很浅地切了一刀,像开着一个小天窗。从那小天窗里射出一道翠绿的光,如同深山老潭里沉淀的一湾碧水,翠的刺眼,绿的透辟,一下就把这本来有些潮湿暗淡的房间照亮了。那绿色不带一点杂质,仿佛是透明的,但又望不到底,奥秘莫测。江风和叶芷都忍不住收回一声赞叹。老胡指着石头,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老胡站起来讲叶总,你出来一下,把叶芷领到了院子里。江风想听听他们说甚么,也跟了上去。老胡抬高声音对叶芷说,这代价不贵。从目前开窗环境来看,实际代价已经不止四个数了。如果在另一端再切上一刀,还是这个成色的话,这石头一百万就打不住了。说实在的,要不是叶总您有交代,这石头我早买下了。
江风看了,有的是扮装品,有的是名牌服饰,皮具甚么的,另有本地产的一种保健酒。几位老总让司机直接把东西送到江风车上。席间的氛围很热烈,在商言商,他们说的话题首要环绕着房地产开辟转,江风也插不上嘴。让江风感到不爽的是,几位老总一开端就把他当作了叶芷的司机,敬酒的时候说,王徒弟要开车,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吧。听得江风内心很不舒畅,真想抓起酒杯猛喝一阵说,我不是司机,我是叶总的助理。不过又想到助理这个词也很含混,算了。
农妇还要筹措着倒茶,老胡说他婶子,别忙活了,把你的宝贝拿出来吧,客人要先看货。那女人承诺着,去到里间,窸窸窣窣一阵,吃力地抱出一个编织袋,放在地上。老胡蹲下身子谨慎地翻开。江风觉得内里是一件甚么希世珍宝,看了,倒是一大块灰不拉叽的石头,十多公斤的模样,表面和河滩上的浩繁石头并无辨别。不由暗自发笑,心想这真是敝帚自珍了。不过看老胡那行动,像在取出一件易碎的瓷器似的,谨慎翼翼,神情非常庄严。叶芷也蹲下身子来看,很不识货地说,胡会长,就它?
二人听得似懂非懂。老胡又说,叶总,江老弟,你们很奇特这家为甚么没有男人吧?我奉告你,这家的男人恰是为了这块石头丢了性命的。前人开山取石,多数是用直井,开的也浅,风险小。现在人们都用斜井,满山洞道相连,山都被挖空了,塌方变乱常常产生。不幸这家男人被挖出来的时候,怀里还死死抱着一块石头,恰是你们面前的这块。老胡话没说完,那女人就抽抽搭搭地哭了,很响地擤了把鼻涕,脚一抬,抹在了鞋底上。
江风好一阵子才稳定住车速。叶芷还趴在她腿上,身材死了,但舌头还活着。眼看已经看到了火线南阳免费站几个大字,江风才把她催了起来,顺手递给她一张面巾纸。叶芷却说,不消了,我都吃了。
几位老总本质都比较高,说话很有分寸。他们的言谈举止都透暴露对叶芷的恭敬,这让江风感受很有面子。叶芷表情镇静,喝了几杯酒后,脸上灿若桃花,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因为下午另有事,大师也不劝酒,饭吃的很轻松。吃过饭,几位老总告别。老胡早就在旅店为他们开了两个房间,在房间稍事歇息后,上车解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