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走了十来分钟后,严旭尧发明火线树林有一处空位,空位里明灭着红黄交叉的灯光,在这乌黑的夜色下格外夺目。
严旭尧真的被吓到了,并且吓得不轻。
严旭尧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底子不想理睬这条短信,心说傻子才大半夜去那种鬼处所赴约呢!
严旭尧翻身坐了起来,盯动手机屏幕谛视了一会儿,他用力儿甩了甩头,使那混乱的思惟垂垂规复了普通,认识到给他发短信的底子不是甚么厉鬼,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一个关乎他运气走向的人!
甚么,塔沟原始丛林北侧入口,那不是与申平飞、杜琼等人产生厮杀的处所吗?!
但是,在这酷寒、寥寂的夜里,那些死去的人仍然似有不甘,通过绿油油的鬼火诉说着他们的怨气,那些从空中里蹿出鬼火断断续续、忽明忽暗,像一双双诡异的眼睛,在夜风中浪荡着。
严旭尧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是早晨9点50分,距商定的时候另有不到两个小时。这个时候赶到塔沟原始丛林还绰绰不足,但是如果再担搁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
严旭尧正在迷惑之时,俄然他的手机震惊了一下。他觉得是对方给他发来了短信,但划开了手机屏幕一看,才发明不是短信,而是一个微信老友增加提示。
严旭尧深呼吸了一口气,握动手机直接遵循对方的号码拨打了畴昔,但是嘟声响过以后,那边并没有人接听。他还是不甘心,又几次拨打了几次,还是没有人接听。
谁……谁他妈的大半夜加老友呢?!
他下床穿好衣服,查抄了一动手枪和弹药,十多分钟后,从病院车库把车开出来上了都会环路。
这……这特么该不会搞基的吧?!
严旭尧躲在一颗大树前面,取出了手枪,踌躇着要不要上前。这时,他的手机俄然震惊了起来,他赶快拿脱手机扫了一眼来电号码,恰是阿谁奥秘人。
埋尸的土坑挖得很深,上面盖的土很坚固,如果明白日有人颠末这里,没有人认识到脚下埋葬的尸身。究竟上,像杜琼这类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就算是暴尸荒漠也不会有人报案,因为他们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
严旭尧点开了那小我的质料,发明头像是空的,但性别标示是一个男的,昵称是一行省略号。
严旭尧吁了口气,把枪收了起来,走到了那辆房车中间,车厢门随之翻开了,一个雍容丰韵的女人倚在门口望着他,脸上笑意盈盈,不是何晴还是谁呢?!
如许的月色之下,不消开车灯就能看清火线的门路,严旭尧为了不惹人耳目,就将车辆大灯关了,像一个玄色的幽灵悄无声气地渐渐靠近了商定的目标地。
“何……何晴,你是何晴?!”
“你到底是甚么人?!”严旭尧深思了一会儿,然后给对方发畴昔了一条短信。
严旭尧是个谨慎谨慎的人,车辆的大灯太显眼了,以是快到达对方位置时,他把车子停下来,燃烧了灯光摸黑步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畴昔。
位置共享舆图上的阿谁挪动的小点持续往南行驶了十几千米后,又拐弯朝东行驶了三千米后停了下来,随后位置共享也封闭了。
时隔数日,严旭尧再次来到这片曾经燃烧着天国烈焰的殛毙修罗场,有种仿佛隔世之感。他又把车子停在了那块大石之下,悄悄地谛视着火线埋葬着杜琼等人尸身的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