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
“三蜜斯如何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们少说两句,让人闻声还觉得我欺负自家mm。不过,话说返来,她还真是不自量力,悠哥哥是东昌侯世子,她也敢往面前凑?”
“是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屋子里太闷热了,出来透口气。”陈澜说这话的时候眼皮也不眨一下,还悄悄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又笑道,“再说了,我也想瞧瞧祖母有没不足暇,前儿四弟就对我说,又是正月初九了,遵循往年常例,得去护国寺上香供,想先禀一声。”
玉芍被陈澜这连珠炮似的话语说得一呆,而绿萼则觉悟得快些,从速推了她一把:“三蜜斯的话你没听到?从速去,别迟误!”
要不是她坚信红螺毫不会在那种要命的事情上扯谎,她必然真觉得朱氏是被突如其来的凶信给惊呆了!
朱氏说一句,郑妈妈便应一声。中间陈澜只得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暗想生在这端方浩繁的侯门,就算想要借机看一看这京师的繁华气象也不是那么轻易的。可在面上,她少不得谢过祖母的稳妥安排。当下郑妈妈就先出去了,她陪着朱氏说了好一阵笑话,起家筹办辞职的时候,外头俄然传来了一阵响动,紧跟着,玉芍就撞开门帘冲了出去。
说完这话,陈澜就看着屋子里四个呆若木鸡的三等丫头,又沉声叮咛道:“方才听到的话,待会全都不准露半个字!”
“现在澜儿已经是大女人了,出门不成像昔日那么随随便便。红螺沁芳和芸儿都跟着她去,再挑两个三等的跟着,留两个三等丫头看屋子就够了。衍儿就不消带丫头了,只小厮长随也带足。再挑两个安妥的妈妈,八个仆人保护。对了,干脆你去一趟护国寺,替我看看点的长明灯,再叮嘱一声,到了那天,除了官家人,其他闲杂人等不要随便放出来,免得冲撞。”
“冰姐姐,她比你这个端庄的阳宁侯令媛还傲气些呢!”
玉芍也是乍闻惊讯失了方寸,此时被陈澜这么一说,她顿时觉悟过来。绿萼也品出了滋味来,忙上前把人拉上前来,亦是低声数落道:“三蜜斯说得不错,西次间里另有客在!”
“就是,指不定是本身也出错落水,竟然还说甚么仗义救弟,笑死人了!”
听到里头的笑闹,陈澜心中大怒,用力吸了一口气方才平复下来,再找陈汐时,却发明人已经不见了。东次间里头这会儿传出来几个男孩子的声音,正厅隔仗的屏风背面仿佛没甚么动静,她心想此时冒然退走总归不成,而男女授受不亲,去东次间里头更是不当,不如到背面那些长辈面前去凑凑热烈,指不定能刺探到甚么动静。正想着,隔仗左边的珠帘一动,倒是朱氏身边的一等大丫头绿萼出来了。见是陈澜,她便赶紧上了前。
过年了,各处衙门封印,来家里走动的人也多,因此陈澜不得不不时候刻筹办着有人来唤她去见客,竟是感觉比平时更疲累些。要不是内心惦记取除夕夜听到的事,她几近就想直接借口伤势复发头疼之类的借口在房里躲着,现在却只能强打精力对付一拨拨的来客。幸亏客人中间也不都是那些绵里藏针的诰命,偶尔也有些没那么多心计的小孩子。
陈澜跟着绿萼从珠帘出来,就见隔仗背面的暖榻上,朱氏正歪在那儿由着玉芍用美人锤捶腿,见她出去便微微点头。陈澜施礼以后言简意赅地把亡母忌辰上供的事情说了,朱氏就点了点头,只是叮咛要挑好跟出门的人,路上安排安妥,令人到护国寺先知会一声等等。末端瞥见郑妈妈出去,她又说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