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澜仿佛在发楞,陈瑞不由有些不耐:“蜜斯,我们侯府虽说高贵,可管的是带兵用兵,不管是在朝事还是其他事情上,都鲜少露头,而锦衣卫官全都是皇上亲手翰拔,最是信赖不过,何必搅进这趟浑水?”
见赖妈妈恍然大悟,陈澜也讲解道:“他们是这儿的本地人,感念府里恩典,做事情必定经心极力,不会耍奸偷懒,并且今后收租的时候,有他们带着,也不怕有些人家明里暗里哭穷。再者,老太太还不晓得要在这儿疗养多久,雇着这些人并没有坏处。若长住,本来的丫头就不敷了,府里世仆那么多,偶然候挑丫头却还补不上好的,要外头人牙子送人来,现在闻声要到外头,怕刻苦更是指不定如何推搪。既如此,庄户人家里头今后也能选些聪明的小丫头来做杂活,等我们回城就放她们回家,也省却了好大的费事。”
比及屋子里没了外人,赖妈妈殷勤地搀扶着陈澜从屏风背面出来,瞄了一眼张庄头便低声说:“三蜜斯,小的多一句嘴,这先头才免了一年的租子,现在却还要从他们里头雇人,一进一出便是老迈的饥荒。就算只三十小我,一人五百钱,一个月就是十五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八十两,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消……”
赖妈妈能在蓼香院服侍,虽不是甲等有脸面的,但也是聪明人,此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老太太避到这通州的庄子上来,三老爷必然会借这个机遇在府中的世仆当中拔擢一批人,而老太太的本意恐怕也想看看谁忠谁奸。只府中那些下人这么多年下来,趋炎附势已是本能,到时候清算起来能剩多少能用的就说不清了,到了当时候,这边的人手也许就能补上。
此时现在,陈澜却没甚么工夫深思陈瑞的建议,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动机就是之前的事是杨进周受命行事,还是锦衣卫的内斗。但是只是一刹时,内斗两个字就被她按了下去。倘若杨进周真是如传闻中那般回京进锦衣卫不过大半年,那么,以她几次相处的心得来看,此人不会有过分的争权心机。那么,如果不是内斗,便是天子的意义了。
日暮时分,在外头转悠了一天的陈衍方才带着伴当和仆人回到了安园,这一夜,安园高低有人睡得结壮,有人却展转难眠。而到了次日中午时,京师郑妈妈派来了信使,带了一个让朱氏大吃一惊的动静。
赖妈妈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张庄头就笑道:“话不是这么说,蜜斯倒是考虑得全面,嫂子且听我说。虽说免了欠租和本年的新租,但只是许了这些耕户一个好远景,他们现在种子耕具耕牛,甚么都缺,实在没体例还得求上来。与其阿谁时候再贷给他们,还不如眼下招些人在庄子上帮工,这也是朝廷平常以工代赈的意义。不怕笑话,这里虽说屋子划一,可各色东西各色活计另有很多要筹办的。再说,收留人也不白干活,后园的花花草草侍弄好了,晒干了能卖钱,再加上竹林出竹笋,鱼塘养鱼,林林总总也能补助很多。”
事情竟然牵涉到锦衣卫那位批示使?
因为陈滟和陈汐姊妹正在正房西屋里头跟着周姑姑学礼节。
天子将锦衣卫批示使卢逸云削籍为民,由司礼监寺人曲永临时提督锦衣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岸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撑作者,支撑正版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