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出去的陈澜脸上带着毫不粉饰的愠怒,朱氏略一思忖就明白是如何回事,遂止了她的施礼,又叮咛其在身边坐下,这才扣问事情颠末。
“还当你们是金尊玉贵的女人么?不好好规劝奉侍蜜斯,反而惹出这多大的事情来,如果还留着你们,府里成甚么模样了?老太太都已经发了话,就是二老爷三老爷,谁会为了你们这些奴婢和老太太顶撞?都消停消停吧,就连四蜜斯五蜜斯都禁了足,正等着府里派人接归去呢,更不消说你们这些丫头!”
“你这孩子心善,这些我也晓得,不过偶然候该狠的时候就得狠下心肠。此事不是五丫头调拨人做的,让你们姐妹两个没脸,就是四丫头的苦肉计,指量我老了看不出来?既是你说你的丫头从没上过她们屋子里去,那就必是她们底下的人,若不能狠狠罚过,比及事情鼓吹出去,人还道我们府里没个章法!一个个都少说十四五六了,恰好配人,免得生出了不成对人言的鬼心机来!”
见大门在面前砰的一声关上,秀江只感觉双脚发软,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而其他丫头也是呆的呆哭的哭,一时候,屋子里尽是一片抽泣声。
红螺早推测陈澜让她跟着张妈妈过来就少不了这一遭,当下也把话说得不偏不倚,比及话说完了,她便悄无声气地跪了下来叩首请罪。朱氏见她伏在地上,也不叫起也不吭声,很久才感喟了一声:“有费心的,也有不费心的……罢了,本来是她一片保护的美意,现在看来,这美意倒是被人白白糟蹋了!去看看人在哪儿,让人过来!”
如郑妈妈这等在朱氏身边呆久的,常日里见惯了好东西,面对一匣子的银票天然能够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但是,此时现在张妈妈低头垂手站在炕前,眼睛偷瞟着那一沓五十两一张见票即兑的银票,倒是忍不住一阵阵心热。这实是不能怪她眼皮子浅,她虽在府中服侍多年,但从小丫头熬到二等就嫁了人,以后虽说还是分在蓼香院,别人也敬称一声妈妈,但在朱氏面前却说不上甚么话,男人又不是外头差事,每月伉俪俩的月例加一块也就三两。以是,打从进屋子以后,她就想着老太太如果表情好,会不会顺手打赏一二。
之前陈澜也说过撵人之类的话,底下的丫头们告饶归告饶,毕竟不那么怕。毕竟,陈汐和陈滟带来的丫头加在一块也有八个,不是二等就是三等,再加上陈澜本身的四个,谁也不信说撵就撵了。但是,谁也没想到,只没多久就来了一个好似当头一棒的动静。
说完这个,她这才昂首看向了张妈妈:“方才我听到外头响动不小,又是大喊小叫的,是出了甚么事?”
正从外头返来的陈衍一进垂花门就听到这一片哭声,不由有些猜疑,但还是兴冲冲地直奔西配房。一进门,他就看到正中的屋子里,红螺芸儿四个丫头全都直挺挺跪在地上,而一旁本身的丫头露水和檀香正垂手站在那边,满脸的惊惧。见正中椅子上姐姐陈澜的神采很不好,他赶紧绕上前去,皱着眉头问道:“姐,是她们惹你活力么?”
“甚么鞋……”陈衍迷惑地问了一句,旋即神采大变,“是姐姐之前费了很多工夫的那双鞋被人绞了?谁那么大的胆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岸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撑作者,支撑正版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