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关嬷嬷我甚么事儿呀?格格您固然嗑,我不拦您,嗑烂了嘴倒也贪不好吃了。”
“谁要你顺了呀,人不能扯谎,要实话实说!”
“哼,如何了,你看你多华侈啊!”绰祺指着她那些没有吃净的瓜子。
海兰珠道:“那又如何,我亲人都说我和我堂弟长得最是像,那脸型儿,另有那眼睛鼻子,一个模型刻出来的!”
“你不嫌弃我的手脏吧?”
海兰珠回过神来,“在想瓜子啊。”
“哼!你都烤了老长时候的火了,还僵呐?!”
豪格从刚才到现在,就一向皱着眉无语地看着绰祺,话说,这句话不是他刚才说的吗?
她任由着嬷嬷把她拉到了座上,刚坐定才反应过来,赶紧起了身要问绰祺格格的安,绰祺还未等她开口就把她按回了座上。
“呃,也是!”绰祺点了点头,故作嫌弃地瞟了一眼嬷嬷摊开的手。
房中氛围微微呆滞。
老嬷嬷笑呵呵地拉过她的手,把她往屋里带,“好巧,你正拍门,我正开门,来来来,出去!”
绰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甚么事儿?快说!”
绰祺一听,忙跑到打扮台前对着镜子龇着牙一阵猛瞧,反几次复看了几遍后才放松了绷紧的身材,回到座上又嘟着嘴委曲道:“幸亏没成瓜子牙!嬷嬷你早看着我嗑瓜子,也不提示我!”
“我怕冷……”
“这才几步路?你就僵了?!”开口的是那位少年。
“呵!我不是在顺着你的话说吗!”
海兰珠无法地摇了点头,“西瓜子我嗑不来,还是葵瓜子好嗑。”
屋内又是一阵笑声,只要绰祺瘪着嘴去抓瓜子。
“我的格格呀,这没甚么要紧的,你嗑的又未几,不会长瓜子牙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这可不可!乌尤塔,你得吧你堂弟先容给我们!又一神仙美人呐!”
“哥,你刚才说甚么‘见过’,你也僵胡涂啦?这不是人家对你这位大阿哥说的敬语吗?”绰祺揪住豪格那半句话说道。
海兰珠愣了愣,向日葵是仿佛就是明末清初才从美洲传入中国的,而葵瓜子这个零嘴儿也不会这么快被发明。
几近是同时开口,绰祺和豪格愣了愣,又畅怀大笑,嬷嬷和那侍女也跟着笑。
“吓坏了我们将来的姑爷。”嬷嬷截了海兰珠的话,又惹得厅中一阵笑。
“哈?”绰祺几乎跳起来,幸亏被豪格及时按住。
海兰珠收回视野,看到绰祺那神情就知前面没甚么好话,张嘴正想说两句,却又被绰祺抢了先,“啧啧,我哥都雅吧?话说这风骚萧洒之人啊,最得那少女谛视遐……”这说到后半句,绰祺已然扬起脖子招起右手,捏起嗓子变了调子。
“大阿哥恼甚么呀?格格说的……挺在理的。”海兰珠暗想,这大阿哥莫不是脸皮子薄?以是对于如此强势的夸奖,给整羞恼了?
“那好吧。”海兰珠接过手里的瓜子,嬷嬷又凑过来分了一半走。
又是一个午后,海兰珠低头躲着侵袭脸颊的北风,拖着犹有些沉重的身子往绰祺的房间挪,三丹说绰祺格格要她来一起烤火嗑瓜子儿……
“咦?大阿哥和格格都不晓得?嬷嬷,你晓得吗?”
“哪呀,这瓜子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这壳脏着呢,格格倒搁嘴里舔。”海兰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绰祺手中的瓜子,又看向她正嗑瓜子的小嘴,绰祺迎着如许的眼神,直觉头皮发麻,唇角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