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立马撑着他的背坐了起来,抓住车沿稳住身形,这马车跑得太快了,一不谨慎就要给摔下去。
这路不承平,颠得人够呛。
咦?海兰珠怔了怔,这马车几时停了?莫非到了吗?这车夫如何也不提示她?!
“努尔哈赤救了我,又迫我做他主子,在我看来,这份恩典就该抵了。”
海兰珠与他四目相对,很有些心慌,只好垂下视线,轻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刚才,我……”
那人微微偏头,斗笠遮了他大半的脸,只看得见线条刚毅的下颌和微微扬起的薄唇。
海兰珠心如捣鼓,拍了拍胸脯,也跟着哈腰迈出了车厢。
“这位大爷,你做甚要抓我?”
海兰珠见他半天不说话,急了,“你到底是谁?劫我做甚么?”
海兰珠边顺气边问道:“大爷,你刚才说甚么?他欠我的?他欠我甚么?”
“女人,你吃得太多了。”黑衣男声音嘶哑,极其性感好听,可这话,却未免太毒了些。
“啊——”海兰珠用力扒拉着他的手,哑声道:“放开,放开!”
海兰珠宣泄似的捶了锤地板,才艰巨地翻过身来,却发明黑衣男已进了车厢,正半蹲在她身前。
海兰珠望向车帘处,进步了调子,“大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江山破裂,您一身技艺,就应金戈铁马,救民于水火。您的剑,当存浩气,斩杀敌寇,而不是染上铜臭味,刺杀无辜之人!”
黑衣男窄眸一紧,“可你莫要忘了,你现在在奉侍谁!”
可脖子上的痛苦并没有传来,那熟谙的堵塞感她也没有感遭到。
海兰珠坐在马车里,只听获得马车轱轳声,马蹄哒哒声,富有节拍的古板声音恍若催眠曲,搅得人昏昏欲睡,恰好它还颠人得很,让人想眯一会儿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