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铃目光一闪,问到:“那,女人筹办如何办?”
“对呀,如何,女人不欢畅吗?”塔铃一脸不解。
早晨努尔哈赤用膳于大妃宫中,大妃召海兰珠近身服侍。乌扬嬷嬷令海兰珠换上大妃犒赏的旗装,海兰珠不依,还是一身碧色宫装。
“真是犟丫头!”乌扬啐到,又转头看了一面前院,想着不能误了晚膳,这才让步,“罢了,随你就是,看大妃等下如何清算你!”
“本来昨早晨就来了的,给女人带了些吃食,可巧女人不在。”塔铃责怪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海兰珠神思一震,赶紧冒死摆脱,“大汗,大汗!您这是做甚么?”
“乌尤塔,还不跟大汗斟酒?”阿巴亥笑得一脸和悦,海兰珠却感觉瘆得慌,但也依言上前给努尔哈赤斟满了酒。
“不碍事的,你放心住下便是。”阿巴亥笑道。
海兰珠没法,只能任由努尔哈赤拉着她走,手臂上传来痛苦,海兰珠紧咬着唇,脑中缓慢地想着对策,可想来想去,也不知如何离开险境,干脆拔下了发髻上的银簪,掩进了衣袖中。
“女人在吗?”听到门外熟谙的声音,海兰珠立马起家去开门,看到来人才展颜笑道:“塔铃,你如何来了?”说着便拉了塔铃进门一起坐下。
“哎哟我的女人,畴前不问,今儿个没完没了了。”塔铃扶额笑到,“赫里姑姑,是大汗宫中的掌事女官,奉养大汗多年了。”
塔铃拍了拍海兰珠的肩,安抚道:“事情或许没那么糟,不要内心先堵上了。”又瞥到桌子上两套素雅却不失华贵的浅蓝旗装,笑道:“这旗装真是都雅呢,这色彩,也是大汗最喜好的。”
海兰珠抽脱手来又双手握住塔铃的手,温言道:“塔铃,我没一个姊妹,在宫中也是无依无靠。我也知你对我的好,实在第一次看到你,就生了靠近之意。你若不介怀,我们姐妹相称可好?”
海兰珠端着炊事进入殿中,偷偷向饭桌处缓慢地瞄了一眼,才惊觉这努尔哈赤果然是那夜所遇之人,海兰珠定了放心神,将炊事摆在了桌上。
“大汗,这是你最喜好的鹿肉。”阿巴亥夹了一片鹿肉放进了努尔哈赤的碗中,柔声说到。
“喔,本来如此。”海兰珠低眉,如有所思。
“塔铃,我还不晓得你现在在那里当差?”海兰珠话锋一转。
“嗯,公然甘旨。”努尔哈赤边吃边道,脸上倒是面无神采。
海兰珠第二日就被大妃宣进殿中,大妃对她的态度俄然就好转了起来,竟与她说了几句梯己话,还犒赏了她两套标致的旗装和几件贵重的金饰,海兰珠几番推委不成,只能忐忑地接管了。不但如此,大妃还免了她沉重的事情,给她一人伶仃拨了间屋子,就算如许,海兰珠也没有受宠若惊的感受,这些过分且毫无来由的恩赐到让她想起了黄鼠狼和鸡的典故,使得她心中惶惑惊骇。
“我能如何办呀?”海兰珠低着头,很有些无法。
海兰珠望着火线的路,虽有幽幽月光铺陈,另有敞亮的宫灯晖映,但却给她寒意森森之感,她不晓得路的绝顶到底是甚么等着她。
“好的呀,姐姐。”
海兰珠一向在旁站着,虽有些累但还是强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恐怕一不谨慎又惹了这些主子们的不快。
海兰珠一贯在后院做事,甚少踏足大妃寝殿,以是她也未在此见过努尔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