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眼尾扫向海兰珠,笑道:“大汗可别赏错了人才是。”
“祸水?祸妃?那照法师的逻辑,是不是另有福星,那所谓的有母范天下之相,得之可得天下的贵女?法师是不是官方的话本子看多了?”
“本汗,向来只信我本身!”努尔哈赤终究开了口,海兰珠听到这句话才算松了口气。
皇太极悄悄握了握拳,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世人听她把因果说得也像那么回事儿,毕竟岱青台吉投奔遇袭之事确切存在,并且这可查之事想她也不敢随便假造,看来她所言倒是可托,又见她黛眉微蹙,神采哀戚,很多人竟不由生了垂怜之心。
果新回过甚来,咧嘴笑道:“姐姐的体例好。”
努尔哈赤闻言,偏过甚来看向海兰珠,但见她垂眉敛目,一副毫不关己的模样,可他已然明白阿巴亥说的恰是她。
海兰珠眉睫微微一颤,嗬,这道卜,倒占灵了一个字,唯“险”罢了。
海兰珠侍立在一旁,呆呆看着努尔哈赤食案上的酒肉点心,这么热烈的氛围作为一个主子她天然融入不出来,乃至让她感到头皮发麻,另有那些陌生的、意味不明的目光让她满心的不安闲。
“主子,从蒙古来。”
海兰珠有些不觉得然,但对萨满又有些猎奇,也不知打扮如何,因而偷偷向门外瞥去。
“呵,好一张聪明的小嘴。”三贝勒莽古尔泰瞅着海兰珠,轻浮地笑着。
“乌尤塔,法师问你从那里来?”阿巴亥又问道。
但,撇开兴亡格式不谈,这战役的确是让百姓受足了痛苦,颠沛流浪,屠报酬食,血泪相和流,统统都是为了满足别人之欲。
“赏,都该赏!”努尔哈赤眼眸又转向席下的绰祺,呵呵笑道:“小绰祺慢点吃。”
“咳咳。”
萨满法师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马接道:“此战险中取胜,当犁庭扫穴,班师而归!”
今晚努尔哈赤便会在大殿进里手宴,来的都是汗王的子侄孙媳,皇家子嗣浩繁,此人数天然就不在少数。这繁多的宴席倒也是够折腾御膳房的了,海兰珠心中暗笑,转而又想到,再过几日努尔哈赤便要亲征,这应当就是这年节里汗宫中最后一场宴会了,或许这也是别人生中吃得最后一顿镇静的家宴了。
“法师,这乃家宴,您可别把重点放错了。”多铎不满地瞥了一眼那萨满法师。
海兰珠抬首望着坐在高位上神采泰然的努尔哈赤,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大汗最不喜欺上瞒下,恭维阿谀之人,又因大汗贤明刻薄,以是主子才敢直言。再者,法师歪曲主子在先,主子实在没法以礼待之。”
“乌尤塔,你是身在此处心在外吗?”一派沉寂中,阿巴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澈,海兰珠敛眉,微微一福身,道:“主子痴顽。”
关于萨其马由来的版本甚多,此中有一个传说便是说在努尔哈赤远征时,见到一名叫萨其马的将军带着老婆给他做的点心,此点心味道好且又不易变质,合用于行军兵戈,努尔哈赤尝之大赞,并赐名为“萨其马”。
“当然是大汗身边的丫头心灵手巧。”
阿巴亥明显不太对劲努尔哈赤似是对付的反应,遂又想开口,却碰上了努尔哈赤扫过来的凌厉目光,阿巴亥心中一紧,只好撤销了动机。
海兰珠见他如许,心中不由嘲笑,如此不淡定的人,当真是女真族最尊敬的萨满法师?悄悄瞟了一眼莽古济公主,她倒是神采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