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殷蜜斯呵呵笑道：“那几天的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门子也笑道：“女人好久不来了。”
‘还是如许好，破褴褛烂的穷小子一个，如何看如何安闲。’画屏女民气中道，但嘴上还要抱怨道：“如何不穿新衣裳？”
到了闻涛院前，先在月门洞外往里瞅了瞅，见那七女人并不在天井中，她这才蹑手蹑脚出来，谨慎翼翼的上楼，唯恐轰动了她。
“吃过早餐了么？”揉揉惺忪的睡眼，沈默含混问道。
小女人摇点头道：“早上吃得很饱，我喝茶就行了。”
“哪能让你看着我吃呢？”沈默点头道：“等等我。”便摸出三枚铜钱，起家去摊主那边，不一会儿端着三个小碟子返来，呵呵笑道：“权当差点吧。”
“那叫一个千依百顺啊，让他往东不敢往西。”画屏红着脸道。吹牛是人类的本性，特别是有着充分来由的时候。
看她分开了，沈默靠近画屏的耳朵，不无对劲道：“这茶固然喝，不必破钞一文，让你品个够……我和沈京每次都喝个四五壶。”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街上。仅仅拐个弯，便看到道左长长的一排小吃摊子。江南物宝天华，敷裕程度要远超别的地区，而绍兴又是江南最殷实的几个都会之一，即便是街边的小食摊，也要比其他处所洁净讲究很多。
“有好的谁愿穿破的？”沈默哈哈一笑道：“只是总得换洗一下吧。”
“不过说真的，他对你如何样？”殷蜜斯轻声问道：“不好我可不干。”
画屏天然求之不得，点头道：“我到内里等你。”说完便快步溜出去了。
此时天气实在不早，但这些小摊的买卖仍然不错，门客们神态宁静的边吃边聊，有的吃完了也不焦急分开，便沏一壶茶，持续着未完的话题。
“成了吗，蜜斯？”画屏欣喜问道。
殷蜜斯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噗嗤一声轻笑道：“死丫头，前几天还不知如何怪我呢。”
见有客人来了，穿戴印花大襟衣的摊主女儿便走过来，暴露洁白的牙齿笑道：“二位慢坐。”手上却非常敏捷，从铺着素蓝白花桌布的饭桌上翻过两个倒扣的茶碗，先用热水涮一下，再变戏法似的提起一把精美的小铜壶，为两人各斟上一碗飘着暗香的平水高山茶。
倒完茶，那女人也不问客长想吃点甚么，福一福便悄悄退下了，小铜壶却留在了桌上。
“不听不听……”画屏娇笑着禁止蜜斯往下说，拉着她的胳膊道：“睡觉去喽。”
“那哪能呢？”画屏笑嘻嘻道：“蜜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