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希冀广收门徒?不成的!世道要变了,民气天然也变了,老刘啊,我真的很怕,关于你说的,我曾推演过,得出的成果让我心寒!我不敢设想当人间传播千年的道一旦消逝,我们身处的天下会变成甚么样?幼不敬老、老不爱幼、伉俪伦纲不守……不,那不该是人间,只是天国换了一副面孔罢了!”
“老刘,这东西可不是好相与的,不过,我总算明白了,当初你这老混蛋受的伤不冤枉!不冤枉!我就说嘛,当初费经心机推演也算不出来这玩意儿的来头,可恰刚好死不死的就被七娃子带了返来,嘿嘿,你们这一脉早些年间背下的因果也到了告终的时候了,只是,老刘啊,当初你们老祖宗能够说是逆天改命斗转星移的本领也不为过,还不是硬生生的用你们这一脉传承的近六百年气运将这份因果迟延至今。”
令人牙酸的声音,墨一样的雨滴打在身上,硫酸一样直接腐蚀了白家一世人的身材,惨叫声好像天国。
“老杜啊,你说话不假,当初我就往这方面想过,但是想了以后就反对了,因为太悠远了!也太诡谲!多少年了,民国二十七年我师父他白叟家寿终正寝,死前还念念不忘说昔年我们这一脉多么光辉,即便与那洞真部比拟,我脉道学也有其精美之处!可惜,除了那一方至今来源不明的小棺材,我们这一脉日渐干枯,现在到了我们高低三代,一代也只要一人了!道门五术也只剩山字脉、医字脉残留人间!何其悲哉!师父他白叟家临终说,这段因果告结束,我们这一脉的传承也就不复存在了!老杜啊,你也曾说过,这人间的道总归是要灭亡的,会产生新的道出来,或许,我们这一脉到了七娃子这里,就真的要断了吧!”
十几秒的工夫,本来白家人站立的处所只剩下浅浅的一层玄色墨汁一样的液体。
杜大爷不言语,青玄闻声了刘元青的话,张张嘴,很尴尬的说:“带上我师侄,是我瞒着掌门师兄把他带出来的,他不能死在这里……”
一道接一道的小旗箭一样射畴昔,轻而易举的穿透密密麻麻的字符,正中中间那团翻涌的黑气。
黑雨停下,空中被黑气包抄的白玉笔倏然落下,笔尖触在那层墨汁一样的液体当中。
杜大爷不断地擦着没了镜片的眼镜框,对地上散落的旗杆视而不见,青玄神采阴沉的可骇,望向白振江的眼中尽是杀意。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么就只要阿谁抓着方夏手腕不放的绿袍人影。
刘元青乱糟糟的胡子不自发的抽动两下,嘿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便闭上眼,任由李梦凯和冷七搀扶着。
本来很大的一片墨汁垂垂的越变越小,到最后消逝在笔尖处。
“本来如此,老杜,你当初说的没错,公然不是咱阳间道的东西,嘿,鬼判啊,多少年没见过了!可惜了,坠了魔障。”
与此比拟,空中那只白玉笔仍然被黑气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