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神采庞大,剑指杨成风,涩声道:“胜负?我向来就没有在乎过!”
冷七指枢纽发白,星吟剑斜挥指地,每说一句,便逼近杨成风一步,剑刃拖在青石空中上,“铿锵”作响,在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火花。
仍活着的人仿佛不敢信赖面前这一幕。
杨成风第一次有些不安,面露调侃,看着冷七:“七夜,用此血祭之术,你可曾想过你现在这一丝残念还能不能接受得住?”
练尸一脉的人,皆张口仰天长啸,气柱一样的青灰色尸气从他们口中喷出,最后会聚成一团,嘭然散入人群。
上面的刻字模糊可变辩:吕正阳、吴正风……
另一面,刻的是XX年XX月XX日XX时字样的生辰八字。
刘元青话还未落,那些被尸气侵入肺腑之人,神采痛苦,面上红润之色褪去,突变青灰,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变的干瘪。
杨成风神采暗淡,阴声笑道:“恩赐的东西,我不要!不杀他们,如何逼出你尽力?”
星吟剑赤红的剑身,囊括着漫天的杀伐之气,与那白玉笔交代在一起。
冷七痛哭出声,嘶吼着提剑劈向杨成风。
氛围中有轻微的咔嚓声响起,极其轻微。
练尸一脉的人看疯子一样看着哭丧一样的张正灵。
张正灵却颤巍巍的解下腰间那大的过分的酒葫芦,扬起枯瘦的皮包青筋的脖子,张口倒尽了最后一滴酒,闭眼迷恋的仿佛想拼尽最后一丝酒香。
尸气散尽,杨成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咬牙将那白玉笔挡在身前。
杨成风尸身不见,地上,只要那断成两截的白判笔悄悄的躺在地上。
“混蛋!死不敷惜的东西!”冷七脚下阴阳太极图流转,吵嘴清楚,仿佛日月。
喉头爬动,张正灵猛的将那酒葫芦砸的粉碎。
断生牢中忽的响起了阵阵尸吼,刺人耳膜。
冷七沉默不语,只是星吟剑本来的雪亮,垂垂变了色彩,赤红如血。
而吵嘴鬼儿身材打着摆子,浓浓的惊骇,声音都变了调:“混小子,你闯大祸了,此笔本就极阴,又被杨成风执掌多年,内里不晓得接收了多少阴、煞、怨、毒、死、尸、之气,此笔一断,光是那千年来堆集的邪气便足以把此地变成真正的天国……”
刺鼻的恶臭,让场中之人弯身大呕。
天雷滚落,撕碎杨成风身畔的尸气,也撕碎那些感染了尸气的人……
鬼哭声不断于耳,仿佛滚滚乌云的煞气当中,一道道狰狞的面孔破裂,异化着惊骇。
同时,统统人耳边都响起了凄厉怨毒怪笑声:“七夜啊,我魂不灭,你又奈我何?哈哈哈哈……你斩断这白玉笔,这如海一样的邪气于我,如同水之于鱼!哈哈哈哈……都去死吧……”
冷七吃力的望着暮气覆盖中的杨成风,额头沁出汗珠,嘶声道:“即便耗尽最后一丝残念,我本日也必诛你!”
双指悄悄掠过剑身,仿佛来自灵魂的亲热感,一如当年的七夜。
冷七口中咒出,场中之人脸上皆变了色彩。
直到断生牢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阵阵雷声。
说到此处,张正灵肝胆欲碎,仰天嚎啕:“都说天道央央,我棺门世受两生门,无功绩莫非没有苦劳?贼老天你倘若对我棺门有一丝欠疚,也不该让我门弟子落此不人不鬼不尸的了局啊……”
抬手,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