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颜墨白还是未曾让步,仅是咧嘴朝她一笑,“微臣方才之言,便出自肺腑,望长公主莫要再多加穷究。毕竟,有些事,局势特别,长公主还是不要插手乃至参与为好。”
沙哑的嗓音,并未掺杂太多情感。
凤瑶眼角一挑,眸色也稍稍一沉,只觉方才她与颜墨白的胶葛,阵状也算极大,现在倒好,那王能在她最是摆脱不得之际未曾开口而问,现在事情都过了,才后知后觉的担忧出声,实在是显得有些慢腾与无用。
是以,此番包扎之前,务必得将伤口的烂肉与腐肉乃至脓水完整挤出,才可好生敷药。只是,这番伤口的措置,虽不若刮骨疗伤那般疼痛,但也还是痛意之至,而这颜墨白向来便临危稳定,得瑟腹黑,此番,便也让他好生尝尝,这所谓的疼痛啊,可不是能如他这般可云淡风轻的忍耐的。
这话一落,凤瑶满目沉寂,冷酷观他。
凤瑶蓦的回神,瞳孔顿时迎上了他那双通俗却又略微昏黄衰弱的眼,随即,便再度按捺心境一番,阴沉而道:“摄政王不是晕厥了吗?竟是这么快竟醒了?”
这话一落,那颜墨白还是伸直在地,似如未觉,并未言话。
她面色震惊至极,目光与心境齐齐起伏,待得半晌,心底却莫名的生了半许狠烈之意,随即,她再度抬手而起,狠狠的抓向了颜墨白那只潮湿的肩膀。
方才见这颜墨白肩膀流血,还觉得并非过分严峻,现在亲眼一睹,才心生惊诧,知他竟伤得如此严峻。
目睹他很久都未曾爬起家来,凤瑶稍稍皱了眉,待得强行按捺心境以后,她才降落沙哑的道:“摄政王装何弱势?方才不是见你极是有力的紧,怎俄然之间,竟是坐都坐不起来了?偿”
瞬时,颜墨白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到嘴的话也顿时被噎了归去。
她动手极轻,行动极柔,待得终究将颜墨白的衣衿解开,并顺势稍稍扯下肩膀的衣袍时,才见颜墨白那左肩,竟是红肿一片,且那肩头之上,竟有一道极深极深的剑伤,细查之下,只觉他的肩膀,竟是被利箭一剑贯穿。
虽是嗓音不若平常那般宏亮穿透,但是这话一出,门外的王能倒是仓猝回声,而后仅是半晌,不远处的屋门便被悄悄推开,而后,王能与伏鬼二人皆缓慢入屋,庞大深沉的目光纷繁朝凤瑶落来。
思路翻转摇摆,越想,便更加的庞大厚重。
瞬时,颜墨白浑身再度一颤,行动一僵,凤瑶咬紧牙关,狠狠朝一推。
但是凤瑶却偶然与他多言,仅是默了半晌,降落沙哑而道:“不管痛与不痛,都是摄政王本身之事。也不管摄政王是否要决计假装,也是摄政王本身之事,本宫这局外人,自也不能过分干与甚么。只不过,还是那话,过分深沉假装,并非功德。亦如这受伤之事,摄政王不说,不透露,旁人自也发觉不到,如此,迟误了医治,又或者,脱手之下添了新伤,摄政王的这条臂膀,便也决计不要了。”
迟缓煞气的嗓音,清冷如旧,何如却无疑是睁眼说着瞎话。
目睹他态度固执,全然不肯对受伤之事多提,凤瑶瞳孔一缩,面色一沉,待得沉默半晌后,终归是让步下来,一言不发的稍稍回身拧了一方湿帕,而后在他的肩膀处细心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