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至另一辆朴实狭小的马车旁,颜墨白亲身伸手,将她扶上了马车,待得她刚在马车内坐定,颜墨白便撩着帘子出去,迟缓如常的坐在了她身边。
车马浩大而来,穿街过市,阵状极大,车外,无声无息,压抑莫名,凤瑶忍不住稍稍掀帘一观,则见街道百姓分家两侧,怯怯的朝一行人打量,面色胆小,不敢张扬一句。
颜墨白缓道:“长公主在大盛太子面前,又何必如此屈就。倒也白费了微臣一片苦心了。”
伏鬼特地将长公主驸马几字咬得极其清楚,煞气的嗓音阴冷如常。只是凤瑶倒是未推测,这几日的伏鬼也实在稍稍变了性子,竟从不苟谈笑之人,变成了如此话多之人。
凤瑶忍不住暗自一叹,目光朝颜墨白望来,欲言又止一番,却终归未再道出话来。
凤瑶无言抵当,只得稍稍挪开目光,“楚王大寿期近,大旭大盛皆来贺岁,想必周遭各国,也会参加。到时候,望摄政王莫要行过激之事,循分些。”
凤瑶一字一句的听着,心中倒也有些微惊诧,待得目光朝颜墨白一扫,一道微紧的嗓音便同时扬来,“不知,您是?”
相较于船埠上的失礼,这回,刘钰倒是亲身来迎,谨慎热络的朝凤瑶缓道:“我楚皇寿宴,是在后日。是以,本日与明日,便劳长公主与摄政王在这行宫落脚歇息。待得楚皇大寿之日,再由大楚亲卫军接二位入宫赴宴。”
她再度忍不住出声叮咛。
思路翻滚,她满怀庞大,何如身边的颜墨白,却并未当即言话。
看来,那夜厮杀拼斗,还是未让这厮长记性。他那满眼的宽大与包涵,也实在像是在不幸她罢了。
军中有龙阳之癖的人,该是很多,但若统帅战将都如此,自也有些破坏国之威仪。再者,楚王那人也算是心狠手辣,嫉恶如仇,倘若知刘钰有如此癖好,坏他大楚威仪,想来那楚王,定也是不易绕过刘钰才是。
颜墨白朝她打量几眼,无法而笑,只道:“那刘钰,有龙阳之癖,大楚军中凡是有颜的兵卫将领,皆未曾逃脱其虎伥。”
则是半晌,颜墨白懒惰开口,“如果,我家长公主不肯委曲呢?”
凤瑶眼角一挑,稳住身形,面色也蓦的沉了半许。
刘钰怔了一下,忙道:“这个,臣下倒是不知了。只是之前听闻,这行宫是特地为董鄂妃所建,是以这殿中的名字,也该是董鄂妃起的。”
中午,一行人终因而入了大楚都城。
她顺势放下帘子,降落而道:“摄政王如何对那楚王之性知晓得这般清楚?”
“长公主,摄政王,楚京别宫到了,请二位下车。”
这话一落,颜墨白勾唇一笑,却并未当即出声。而身下的马车,也开端缓缓颠簸,摇摆往前。
连大楚都城的百姓都这幅胆小的模样,也不知那楚王,究竟威仪狠烈到了多么境地。
她神采微动,默了半晌,本筹算往中间挤,不料身形刚动,颜墨白便似看破了她的企图,陡峭而道:“这马车看似并非健壮,长公主可莫要将马车挤坏了。”
但是嗓音落下半晌,身边的颜墨白,却并未出声。
群人当前,刘珏一时未言话,待沉默半晌后,他俄然上前站定在颜墨白面前,竟开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更还一改态度,朝凤瑶躬身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