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淡眼观他,降落而道:“不管是否是摄政王府的管家数错,还是宫奴验错,这捐银之事,终是大定。本宫倒也佩服摄政王的本领,竟对百官有如此号令之力。”
“长公主放弃瑞侯了?”正这时,颜墨白迎上了凤瑶的眼,平和无波的问。
这话一落,颜墨白面色并无窜改,仅是平和无波的朝凤瑶望着,“只懂花天酒地的浪荡子,一事无成,说不准何时便能惹出祸端来。如此人物,最好弃用,难不生长公主还但愿他会改邪归正,为国效力?”
颜墨白的马车,实在有些宽广,车内摆着软垫与矮桌,桌上的确有茶盏与两盘糕点,乃至,矮桌一旁还放着棋谱与几本书,看着倒是俭朴无华,乃至略显高雅。
农妇突来的热忱,令凤瑶怔了一下,若非见得农妇眼底那尽是冲动朴拙的笑,凤瑶都要觉得这番冲动的场景是颜墨白用心洗白本身的安排了。
“遐想当日大盛之军入城之际,城中各处货摊被刮倒,孩童被吓哭,百姓纷繁瑟缩在屋,不敢出来半步。但这才半月不到,这京都城内,便已规复繁华,看不出半点战乱过后的冷落。”正这时,颜墨白懒惰迟缓的嗓音扬来,说着,话语顿了半晌,持续道:“这统统,都是长公主功绩。”
此生当中,虽遇过荒唐之事,但却未曾遇见过如此荒唐,张口扯谈之人。
马车再度朝前行了不远,沉寂压抑的氛围里,俄然,火线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这话一落,她便稍稍回身返来,颜墨白已是立在车边朝她伸了手,似要亲身扶她上车。
凤瑶下认识的朝车窗外张望,则是半晌,便见一辆马车微快的从她面前程经。
他神采并无窜改,俊美的面庞还是安闲淡定,未起半缕波澜。
凤瑶降落而道:“车内闷热,若不翻开帘子,自是更热。”
许儒亦出声缓道:“安设哀鸿之处,人流喧闹,长公主金枝玉叶,身份高贵,若冒然前去,许是不平安。”
说着,瞳孔当中漫出多少兴味,嗓音也几不成察的一挑,“长公主初度打仗朝堂,许是不知,对于朝臣而言,他们软硬皆不会吃,但如果,一个劲儿的算计他们口袋里的银子,长公主到时候且看,他们是否乖乖就范。再者,抓住朝臣的把柄,也尤其首要呢,每日夜里,那京都的风月街上倒是脂粉浓香,到处奢糜,不管进哪家风月场子,皆会抓住几名屁滚尿流的朝臣呢,如此再一请愿,包管那些朝臣断念塌地的为你卖力。”
凤瑶冷酷观他,并不言话。
“想来之前刘太傅定在长公主眼进步言,说微臣在朝中结党营私?”他俄然不答反问。
“你若不为瑞侯,何来晓得本宫身份?本宫倒是不记得,本宫见过……瑞侯的堂弟。”凤瑶阴沉道。
则是半晌,他便垂眸下来,语气悠长,“是啊,微臣自小便在那边长大,如何不喜,呵。”
他抬眸朝凤瑶扫了一眼,勾唇笑笑,瞳孔也蓦地有些幽远,却俄然不说话了。
思路如此,凤瑶再度转头过来,目光朝车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