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回得皇宫,她满面惨白倦怠,也未曾歇息半刻,强撑着想要陪幼弟上朝,倒是被许嬷嬷与刘太傅强行拦下,推着她入得凤栖宫好生歇息。
刘太傅神采微变,感喟一声,点了头。
朝堂之上,既有三位阁老坐镇,竟另有这等以下犯上的人物公开言新皇的不是?
她瞳孔骤但是缩,只道是昨日朝堂之上,倒是未见如此猖獗之人,怎俄然本日,就冒出了这般不成一世的朝臣?
待按捺心境的将幼弟好生安抚一番后,便让许嬷嬷将他带回寝宫歇息。
刘太傅弯身一拜,随即缓然坐在了她劈面。
随后,她出声而唤,“王能。”
本日她幼弟初度上朝,她并非过分担忧,朝堂当中有三位阁老坐镇,她家幼弟,自也不会亏损到哪儿去。
孩童稍稍忍住抽泣,断续而道:“摄政王过分无礼,他骂征儿是小屁孩儿,说征儿怯懦,爱哭,当不好天子。”
“长公主有所不知。”刘太傅默了半晌,略微无法的出了声,“两年前,边城守将颜墨白,因军功赫赫,胜利击退楚国犯边之兵,而被先皇特地提封为骠骑大将军,后因他回京以后,为国库捐了千万纹银,大力减缓了国库空虚,先皇龙心大悦,加封其为摄政王,世袭王族,还赏了免罪金牌。而摄政王最是威风的年初,长公主正与国师隐居道行山,是以长公主对此人应是并不体味。”
待打扮一番后,差人在殿外凉亭内备了茶,她于凉亭中独坐半晌后,那一身官袍的刘太傅已是速步而来。
是吗?
气候,实在窜改莫测,昨日还暴风高文,黑云压顶,本日,竟已是艳阳高照。
心机如此,她终归是卸下了心防,一觉睡去。何如待醒来之际,则见自家幼弟正满眼通红的蹲在她榻边,委委曲屈的哭得悲伤。
孩童哭得更加短长,摇点头,道:“太傅与忠义候提示了,但摄政王并未停下,反倒还将太傅与忠义候都骂了。”
“刘太傅与忠义候们未曾提示摄政王不得无礼?”她默了半晌,降落而问。
她眉头一皱,降落而问。
她苗条的手指微微敲击茶盏,漫不经心的问:“本宫本日听皇上说,早朝之上,摄政王对其讽刺无礼,可有此事?”
“太傅,坐。”她言语有礼,语气却安静无波,无端透着几分深沉。
她神采微沉,冷冽而道:“宣刘太傅觐见。”
瞬时,殿传扬来一道刚毅恭敬的嗓音,“卑职在,长公主有何叮咛?”。
她眼角微微而挑,语气更加的沉了半许,“我大旭当中,竟有如此放肆之臣,不止敢骂阁老,还敢讽帝王?”
她心境一动,心底当中,终归是生了几分冷意。
她心下微怔,思路翻涌之间,脑海对那摄政王却陌生陌生,无半分印象。
殿外,花色浮动,阳光四起,入目当中,极其可贵的增了半分暖意。
这一日一夜,经历了太多起伏,人生剧变,待此际终究稍稍安然下来,浑身的怠倦感,便也漫遍满身,腐蚀着她最后的明智与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