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一时,二人无声对峙。周遭氛围,也沉寂阴沉得短长,徒留周遭阴风浮动,凉薄四起,顺时之际,竟让在场之人无端的感受凉寒。
“你此番如此与本宫作对,乃至不吝大费周章的冒险滞留在这大周之境,势要本宫性命!你此番之举,究竟为何?本宫可未曾记得本宫获咎过你,乃至我大旭之国,似也向来与楼兰战役共处,相安无事,如此,安义侯如此对待本宫,是为何意?”
全部过程,安义侯并未开口禁止,极其可贵的沉默。
凤瑶冷眼观他,淡道:“如何,堂堂安义侯,竟连这等自傲与霸气都无?此番不过是让他们几名无足轻重之人分开罢了,且本宫还留在此地,并未摆脱,且最坏的之事,也不过是本宫会抖擞抵挡罢了,但这些于安义侯而言,似也并非过分毒手。但如果本宫能自行缴械投降,自毙当场,这些楼兰兵卫可不损分毫,而你安义侯的目标,自也可全然达成。是以,本宫言尽于此,安义侯自行考量便是,究竟,本日这场赌局,安义侯是赌,还是不赌?”
雪蛮……
“你女儿究竟是谁?”凤瑶目光再度阴沉起伏开来,一股股略微了然于心的推断也在脑中伸展开来。
“长公主,还不筹算自毙?”
不过是几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要放走,倒是无甚大碍,只不过,一旦那几人胜利回得楚京,将此事奉告那大周新帝了,如此对他而言,自也绝非功德。
瞬时,心底的怅惘与厚重更加稠密,凤瑶故作淡定的转头过来,不再朝徐桂春几人望去一眼。
安义侯瞳中逐步漫出几缕兴味,“长公主这是在与本侯谈前提?现在你较着处于下风,逃脱不得,你还觉得你有资格与本宫讲前提?”
短促的二字入耳,无疑与心底的推断全然重合。
说着,嗓音一挑,极是得瑟傲然的持续道:“说吧,你究竟要问本侯甚么!亦如你所言,好歹也是临死之人,本侯,天然得让你心无疑虑,做个明白鬼才是。”
仅是半晌,远处那些震惊的马蹄声更加靠近,她下认识的循声一望,则见遥遥处那官道的绝顶,突然有铁骑迅猛而来。
“天然是有。”
待兀自沉默半晌后,心底的庞大之感才稍稍被强行压抑,却又待思忖一番,只觉此际那徐桂春几人该是完整走远了,她才稍稍敛神多少,森冷的目光朝安义候落来,眼角一挑,终归是降落沉的出声道:“本宫对雪蛮女人之事,体味并未几。但心底也仍有推断,就不知雪蛮女人入得大旭,究竟是为了我大旭摄政王而来,还是,为了暗中在大旭作梗,乱我大旭而来。”
这话一出,那马背上的安义侯也稍难稍抬手,表示楼兰之人莫要轻举妄动,随即那双狭长的眼睛朝凤瑶落来,粗暴傲然当中,笑得不轻,“大旭长公主,别来无恙。”
安义侯淡道:“长公主的把戏倒是多!”
曾也记恰当初花灯节时,那雪蛮肆意在东湖肇事,乃至另有杀人之心,何如那颜墨白终归未曾脱手禁止,反倒是宠溺的全然包涵,仅是待得她姑苏凤瑶制住雪蛮后,才俄然脱手,只为救雪蛮脱困。
安义侯顺着凤瑶的指尖望去,一一将徐桂春几人打量几眼,心底也稍稍放松下来。
他则全无耐烦,仅是半晌,便已再度开口,“长公主可决定好了?究竟要留得全尸,还是尸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