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翻转,凤瑶并未言话。
振振有词的话,言道得倒是极其安闲与平静,再加上他那满面懒惰的笑容,实在是光亮正大的在朝她请愿。
凤瑶冷眼观他,“摄政王若能为国事分担一二,本宫感激你还来不及,岂会冷讽于你?而你摄政王,国之存亡,你正沉痾,国之窘蹙,你仍抱病,如摄政王这般人物,干脆去官涵养得了。”
凤瑶淡眼扫他,并未踏步,反倒是垂眸扫向了足下的红毯,降落而问,“主道红毯铺就,摄政王本日是有丧事?”
凤瑶神采微变,心底也跟着沉了多少。
颜墨白微微一怔,待将她背影扫了一眼,便也开端勾唇而笑,慢腾往前。
凤瑶入坐主位,颜墨白慢悠跟来,坐在了凤瑶身边。
入得摄政王府大堂,堂内已是灯火透明,连带墙角的松神檀香都已点好。
凤瑶冷眼观他。
待王府小厮们齐齐上前七手八脚的将空中红毯扯开后,只见皎然的月光与周遭灯火的映托下,这条摄政王府的主道,坑凹不平,明显是抠过了暖玉而留下的坑洞模样。
凤瑶神采一沉,“空中坑凹不平,明显是抠掉暖玉所留下的印记,摄政王另有何话要说?”
凤瑶神采微动,冷哼一声,“摄政王推断的本领倒是短长。只不过,红毯铺就虽好,但却掩了冷傲之物。不若,摄政王差人将这红毯拆了,让本宫好生看看这道上铺就的暖玉?”
凤瑶冷冽观他,满腹阴沉,待半晌,她神采微动,回身便朝前行。
“抱病,乃人之常事,长公主如果以对微臣愤怒,微臣倒是无话可说。”仅是半晌,他懒惰无波的出了声。
颜墨白则勾唇而笑,慢腾腾的转移了话题,“长公主金贵之躯,悠长立在这儿也不当。长公主请,有甚么话,先入大堂再说。”
待半晌,凤瑶一言不发的挪步站在了一变,颜墨白也未担搁,当即叮咛人扯去道上的红毯。
他眼角稍稍一挑,“看来,长公主对微臣实在曲解得深。这天下,终归是长公主家的,微臣便是再一手遮天,定也遮不住皇权。”
这话她倒是说得极其直白,待嗓音落下,便见颜墨白眉头稍稍一蹙,面上清风儒雅的笑容也稍稍减了半许。
此际,有侍女恭敬端了茶水来,待将茶水放下,便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颜墨白实在狡猾油滑,不管她说甚么,他都有本领圆畴昔,对待这类人,若要讲事理或是让他知难而退自是没法了,若不消些倔强手腕,又岂能真正降得住这般强势的人物?
凤瑶扫他两眼,降落而道:“本宫与摄政王都是明白人,是以言语当中,也不必拐弯抹角。摄政王现在在朝堂上一手遮天,本宫便是对摄政王有怒,也是拿你没法,不是?”
这番温和的话,假仁假义,说出来无疑是在朝凤瑶火上焦油。
他微微而笑,懒惰温和的道:“长公主驾临,天然算是丧事,这些红毯,也是方才告急铺的。”
他不慌不忙,朝凤瑶笑得儒雅淡定,“微臣迩来想打理王府各处的布局,这地上坑凹不平的启事,是因抠掉了圆石的原因。”
凤瑶心底来气,袖袍中的手已是紧握成拳。
他自嘲而笑,“看来,长公主当真信瑞侯那日之话了。微臣虽有几番家业,但也不至于暖玉铺地。长公主如果不信,微臣让人拆了这红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