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光阴,略显迟缓。
王瑶神采微动,忙邀刘太傅在一旁的竹椅上坐定,随即叮咛宫奴速速上茶。
凤瑶满面阴沉,瞳孔起伏,当即起家而立,怒然澎湃的踏步朝殿外而去。
凤瑶目光更加阴沉,嗓音也更加冷冽,“大皇弟过来陪皇上用膳,还带了美人儿过来?”
幼帝怒道:“阿姐你太欺负人了!大皇兄未做错甚么,你为何要……”
现在她那幼帝啊,自始自终,都未曾真正信过她这个亲姐,向来都未曾啊!
刘太傅微微一怔,半晌以后,便已了然过来,感喟一声,“长公主有长公主的考量,老臣自当尊敬。只是,先非论儒亦,就论大盛逼得急,长公主大选之事,也务必得极早定下才是,是以,倘若长公主不属意儒亦也无妨,明日早朝,也大可让朝臣携适龄的子嗣入勤政殿供长公主亲身遴选。”
凤瑶满心庞大,思路喧闹起伏,摇摆不定撄。
幼帝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噎了后话,待得反应过来后,他顿时委委曲屈的红了眼,按捺不住的大哭道:“哇,阿姐欺负我,阿姐起伏我!现在不管我做甚么,都不能让阿姐对劲了,阿姐,征儿不当天子了,征儿不要当傀儡,不要当天子了。”
待在软榻上坐了好久后,刘太傅才缓慢而来,大略是上了年纪,身子衰弱,待入得殿后,刘太傅便满面倦怠,喘气不及。
“住嘴!”未待幼帝后话道完,凤瑶怒道。
刘太傅缓缓点头,不再多言。
凤瑶阴沉道:“先是赢易,后是惠妃,现在又是赢统。征儿,你随时挂念在心的,向来都无我这胞姐!赢统之事,多说无益,阿姐主张已定,不成变动。而征儿你,脾气打动,言行倔强背叛,这些日子,你所言所行,极让本宫绝望,是以,明日一早,本宫也会差人送你去道行山上随国师清修!阿姐管不住你了,何如不得你了,便只能望国师能稍稍教诲于你了!”
满朝当中,她信赖与恭敬的人并未几,现在许儒亦对她略微有异,是以她选亲之事与许儒亦筹议,并不当,现在思来想去,还是感觉这阁老之臣刘太傅,许是最为靠谱。
她并未再转眸朝自家幼帝望去一眼,仅是森冷的目光悄悄落于赢统身上,阴沉而道:“本宫不管你是否定可,现在,本宫皆警告你,倘若你胆敢再靠近皇上,你这条命,本宫自会收下。本日,你连犯两罪,本宫念及手足之情,并不要你性命。而此际的江南,灾后重修,倒也正需人才,本宫,便令你去江南帮着救灾务农,待得江南生长如初了,本宫自会对你酌情夸奖,将功折罪。”
凤瑶满目幽远,兀自沉默,思路起起伏伏,并未停歇。
赢统浑身一颤,紧着嗓子道:“大皇姐,这此中,这此中许是有曲解。”
这话一出,幼帝哇啦大哭,“阿姐容不下征儿直说便是,又何需求……”
微微喘气的嗓音,未曾全数的停歇,待得这话落下之际,他神采微动,也不肯拐弯抹角了,仅是薄唇一启,恭敬而问:“不知,长公主急召老臣前来,所谓何事?”
说着,嗓音一挑,“听清楚了?”
这二人,她都未亲身相送,只是闻得王能说,幼帝离宫之际,一向转头朝后望着,盼着,直至坐上宫外的马车时,他还在撩着帘子将脑袋探在车外望着,模样委曲而又不幸,让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