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还是精干豪气,冷酷鄙夷。
司徒凌燕并无不悦,面上也稍稍积累了多少欣悦,随即道:“都这么多年了,颜大哥倒还是喜好风雅之物,曾还记得,之前塞外之上,颜大哥浑身是伤了,还短笛不离手,雅然吹奏。当时,本公主便在想,颜大哥技艺卓绝,聪明勇敢,但也是极是风雅的。”
商贾当中,能出这么个三观极正,却又对朝廷极是虔诚之人,倒也是极其可贵的了。
司徒凌燕沉寂无温的道:“你方才言道,你为金枝玉叶,娇柔精贵,想来,琴如其性,你自也是琴棋书画了得才是。说来,本公主的皇弟,也曾言道你极是和顺,善解人意,想必,善解人意的你,自也能奏出温婉之曲,悦民气神才是。正巧,方才听了一曲乐工所奏的曲子,不过差能人意,现在,你可否为本公主弹曲一首,也让本公主好生听听,你大旭皇族中出来的金枝玉叶,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声如其名?”
凤瑶下认识的回眸而望,便见不知何时,这许儒亦已是站定在了她身边,那俊美的面庞上,也卷着几缕未曾粉饰的谨慎与担忧。
司徒凌燕豪气煞然的朝凤瑶扫了一眼,强行收敛了不悦之意,回身而行。
凤瑶眼角一挑,却也并未过分惊奇,狗嘴里本是吐不出象牙,如此,这司徒凌燕说不出好话,尊敬不得旁人,也是天然。
是吗?
马车一起往前,波摆荡曳。
全部过程,司徒凌燕并未言话,凤瑶则满面冷酷,并无兴趣。
思路正蜿蜒,青桐已是再度热络欣喜的出了声,“长公主,这椅上有软垫,您过来坐吧。”
这话一落,立在一旁的侍从顿时回过神来,当即小跑而前,极是高兴欣喜的道:“长公主,您坐这里,坐这里。”
待得一曲结束后,司徒凤瑶朝颜墨白扫了两眼,随即便将目光朝凤瑶落来,精干豪气的唤,“姑苏凤瑶。”
颜墨白微微一笑,并未言话。
凤瑶蓦地怔了一下。
宫奴仓猝在前,谨慎翼翼的翻开了殿门。
王能恭敬点头,速步而去。
却也正这时,不远处俄然扬来伏鬼那煞气平寂的嗓音,“长公主且先上船。”
司徒凌燕神采一沉,待朝凤瑶的脊背扫了一眼,而后便回眸朝许儒亦望来,“方才你不顾统统的想对本公主拦门,乃至还敢脱手,如此一来,你对姑苏凤瑶,倒是衷心。”
凤瑶瞳孔微缩,并未言话。
烦复庞大的车轮声不断于耳,周遭纷繁的百姓群情声也此起彼伏的扬来,车内的凤瑶,则还是浑身清冷,并无所扰,只是稍稍翻开身边的马车窗帘,目光朝外一落,便能刚巧见得策马在马车一侧的许儒亦浑身素袍,纵是浑身的温润清雅,但策起马来,也显得极其和谐,并无半分的高耸之感。
凤瑶转眸朝他二人扫了一眼,而后足下微顿,目光朝王能落来,“本日出宫而玩耍,你且多差几名精卫暗中随行。”
待得半晌后,凤瑶终归是按捺了心神一番,随即,清冷无波的目光迎下属徒凌燕那张清冷的脸,神采微深,冷酷而道:“大旭虽险遭国亡,现在虽是一盘散沙,但或许几年以后,定昌隆强大,不成同日而语。”
颜墨白眼角微挑,勾唇而笑,随即朝角落中的几名乐工扫了一眼。
伏鬼极其可贵的微诧,目光朝凤瑶落来,“长公主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