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心底翻滚过无数的庞大之意,待得半晌后,凤瑶才强行按捺心境,缓缓伸手接过那本奏折,待得略微干脆的展开,则见那奏折之上,笔迹苍穹有力,笔锋实足,笔迹之下竟还鲜明印着一方赤红的大印。
公然,亦如许儒亦说的那样,群臣所奏之事,大多皆写在了奏折上,虽上奏之事有急有缓,有小有大,但也算是写得清楚,乃至每本奏折的最下方,也会留有群臣对奏折上所述之事的观点与发起。
烦复的一席话,说得倒是有些层次清楚,但如此之言入得耳里,倒也稍稍称心。(
一时,心底莫名的增了多少幽远与怅惘,连带面色,也按捺不住的漫出了多少喧闹。
国师于她而言,的确是师父,虽未曾真正行过拜师之礼,国师也未曾对她传授过任何占卜之术,但她的医术实在是国师提点的。道行山上那些年初,她与国师也算是相依为命,是以,纵是对国师心有痛恨,但心底深处,也终归是尊敬与在乎的。
这话,他说得陡峭而又委宛,也算是主动为凤瑶找台阶下了。
凤瑶不再多呆,待将目光朝许儒亦与幼帝双双扫了一眼后,便略微干脆的回身拜别。
思路翻转,若说心底对花谨这突来的长进之气毫无感受,自是不成能的了,心底深处,也略生起伏,但是更多的,倒是多少粉饰不住的豁然偿。
花谨不再多言,恭敬点头,随即缓缓站起家来。
说完,似是俄然想到了甚么,持续道:“对了,皇傅的披风还在凤栖宫内,皇傅本日离宫之际,记得差人到凤栖宫拿。”
待终究放下墨笔之际,凤瑶略微怠倦的松了口气,而后缓缓起家,出殿领着王能朝寝宫而去。
凤瑶目光朝在场之人一扫,持续道:“尔等可另有要事要奏?”
许儒亦微微一怔,随即朝凤瑶温润而笑,却也并未出声,仅是稍稍点头。
花谨神采微动,当真厚重的朝凤瑶点头,“微臣服膺,毫不会再让长公主绝望。”
她这话,虽明着是朝许儒亦叮咛,但实际上,也是在委宛的奉劝自家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