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缓缓往前,鸦雀无声,氛围略显厚重与压抑。
正这时,不远处的司徒凌燕再度朝马车内出了声,“大旭之人实在不敢动你,但也可肆意漫衍你申明。”
全部过程,颜墨白面色安闲淡定,待见司徒凌燕立在车边并主动朝他伸手递来时,他勾唇一笑,温润而道:“岂敢劳烦至公主搀扶。”
思路翻滚,凤瑶将目光从颜墨白面上挪开,阴沉厚重的道:“道分歧不相为谋,摄政王不必在本宫面前多说甚么。倘若你当至心疼那大盛公主,担忧本宫对她倒霉的话,你便早些劝她滚回大盛去。”
也是了,大盛皇族的品性,只能如此,何来有真正皇族那般的温润高雅之气。
如此之人,便是大盛的六皇子?司徒凌燕与司徒夙的胞弟?
只见那男人,浑身蓝袍,墨发高束,看着倒是略显清雅,只何如,那人发丝混乱,衣袍褶皱,略显稚嫩清秀的脸上竟五官扭曲,痛意与憋屈之意尽显,无疑是将他浑身的清雅之气全数摧毁殆尽。
本日出宫来迎,她便做足了筹办,才强行压下了心底的仇恨,如果不然,此番见得这大盛皇族之人,定是早已拔刀相向!是以,隔着血海深仇呢,她如何能与那司徒凌燕真正的平和相处?
只是还未待这尾音落下,司徒凌燕已抬手探入了车内。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稍稍挪身往前,待翻开车帘后,顺势抬眸扫了扫天气,随即神采微动,朝王能淡然叮咛,“时候已是不早,等会儿,你便差人马上告诉京中朝臣,令他们傍晚之际,务必携亲眷子嗣入宫赴大盛公主的拂尘宴。”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仅是略微冷冽鄙夷的朝凤瑶扫了一眼,随即便稍稍起家朝前而挪。
凤瑶肃立原地,兀自干系,面色之上,也是冷酷沉寂一片,待得半晌,她目光朝周遭一扫,神采也微微一动,降落而道:“至公主此行,不是也有大盛六皇子伴随?怎此际未见六皇子身影?”
不久,马车便停了下来,这时,车传扬来了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宫门已至。”
颜墨白面色分毫稳定,似是并未将凤瑶这番冷嘲热讽听入耳里。
还是是放肆招摇的嗓音,实在无半点的收敛之意。
他目光也悄悄的朝凤瑶落着,安闲缓道:“刮目相看倒是不必了。微臣都被长公主核阅得极其清楚了,想来不管微臣如何,都不会让长公主刮目相看,反倒是冲突防备得更多才是。”
凤瑶冷酷冷冽的道:“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的言谈罢了,并无威风可言。而真正该威风的,则是摄政王呢,毕竟,不止有国师喜爱,现在还得这大盛公主倾慕,摄政王你,倒也让本宫刮目相看。”
无法又略带愤怒的嗓音,实在显得憋屈实足。
凤瑶回声抬眸,目光,便凝在了那被司徒凌燕当众揪着耳朵的男人身上。
不知何时,此人的目光竟凝在了她身上。
司徒凌燕瞳孔微微一缩,随即也未言话,仅是略微干脆的踏步朝后,站定在了最后一辆马车之旁,随即苗条的手极是干脆敏捷的撩开了车帘子,阴沉而道:“还未睡醒?大旭宫城已至,且快速出来,莫要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