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缓道:“家主既是将楚予保举给长公主,而长公主也看得起楚予,让楚予前来救灾,楚予,自是要将此事办好,不敢多言辛苦。”
是吗?
待跟着州官们行至河堤时,只见那河堤之上,几十名穿着衙役与精兵衣袍之人正吃紧的构筑堤坝,而堤坝一侧,则是已要涨至堤坝顶端且波澜翻涌的浑浊大水。
刚毅的嗓音,还是显得有些厚重,但嗓音倒是极其淡然震定,并无几名州官那般严峻瑟缩。
不得不说,这楚予,会武会文,看似长得有些粗暴,但却并非莽夫愚人。
楚予并无半分严峻,还是淡定而道:“长公主放心。那些泄洪的支流,楚予皆已调查清楚,支流周边并无村庄,且江南靠近青州与北海,统统泄洪之水皆可汇入青州大河与北海,定不会成为隐患。”
楚予忙道:“长公主过奖了。家主与长公主待楚予皆不薄,楚予如果一无是处,楚予心底也会惭愧。是以,这两日楚予也仅是在行楚予才气范围内的分内之事罢了。而长公主您,才是心系灾患,体恤江南,乃至不吝切身犯险深切这灾患之地,长公主才是我等最是佩服之人。”
“长公主,火线伤害,站这里便可了。这处江南河,平常独一十几米深,但大水涨来,此际都有二十几米。如果人掉下去,定是起不来了。”正这时,火线的州官们齐齐立足,有人转头过来,极是谨慎翼翼的朝凤瑶解释。
说完,分毫未待楚予回话,她嗓音一挑,话锋也开端一转,“现在这堤坝,构筑得如何了?”
“嗯。”凤瑶冷酷应了一声。
入目之处,也皆是一片狼籍,破败且摇摇欲坠的屋落比比皆是,无一不在考证着大水无情残虐的陈迹。
足下的高靴,也早被泥泞染得不成模样,便是锦袍下摆之处,也拖曳在地,实在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