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猜出了甚么,随即端着他面前的茶盏饮了一口,只道:“虽防人之心不成无,但长公主如此防备微臣,倒也有些过了。若微臣当真要对长公主倒霉,又何必,如此费事?”
他抬眸朝凤瑶望来,勾唇而笑,“青州河的对岸,的确是大楚之地。只不过,两岸之人皆友,早已不分你我了呢。”
颜墨白凝她几眼,随即将目光垂落在矮桌,陡峭而道:“长公主不喜花茶,这些桂花糕与蛋酥糕,可喜?”
正这时,那辆马车俄然加快,飞似的朝她面前滑过。
她身子如何,她自是晓得,前些日子虽在别宫苟延残喘,回天乏术,但厥后却莫名的缓了过来,虽让她本身都感觉惊奇,但却不得不说,她这条命,实在有些硬。
说着,微微一笑,语气俄然有些幽远,“不瞒长公主,比起京都城内的繁华,青州,倒更像是避世清宁之地,那边,特别是春日或是春季,定山花烂漫,或山枫成片,景色壮然,再则夜里,河上,定灯火到处,渔舟唱晚。如有机遇的话,长公主可去看看,定不负此行。”
“长公主倒是高看微臣了。禁宫防备森严,微臣岂有本领在禁宫设置耳目。”他微微一笑,缓但是道,说着,目光凝向凤瑶面前的茶盏,话锋一转,“长公主尝尝凉茶吧,这也是从微臣亲身栽种的茶树上采下的花茶,味道不浓烈,但却清甜,长公主尝尝。”
凤瑶立足,冷酷观他。
这几日,虽也心机焦炙,浑身厚重,但汤药则是未曾过分懒惰,再加上这几日身子骨未曾过分异痛,并无大碍,是以,便也开端随之任之,未曾过分在乎了。
凤瑶瞳孔微缩,冷讽而道:“如此说来,摄政王府的金山银山,就是从别的朝臣那边掠来的?朝臣皆向着你,都因摄政王手里握着他们把柄?”
马车,一起摇摆,烦复庞大的车轮声不断于耳。
“姑奶奶,你但是想害我哥?我虽打着我哥的灯号出来,威风威风,但也不能过分招摇,不能见人便鼓吹我是我哥!”花谨终因而坐不住了,朝身边女子小声抱怨。
他惊得不浅,神采都白了一层。
这话一落,马车还是迟缓而行,并无加快。
如此与他对坐,实在百无聊赖,更何况,蛀虫当前,不管是姿势还是威仪,她都不能懒惰。只是这颜墨白,倒是浑身懒惰,白衣温润,此际看书,倒也看得有些当真,竟连她在看他都不知。
凤瑶回神过来,目光微垂,在桌上的两盘糕点上扫了一眼,只道:“摄政王的美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本宫现在,并不额了。”
凤瑶长叹了一口气,遐想老瑞侯倒是廉政腐败,却不想生出来的儿子,竟是这等性子,倒也是废了。
凤瑶不答。
这蛀虫倒是会蹬鼻子上眼,厚脸皮是常态了。只不过,他面庞带笑,看似一片儒雅安闲,这言道的话,似也仅是调侃,并无别意。
是吗?
凤瑶将帘子撩着打告终,以便林风吹进车来。
凤瑶默了半晌,神采略显起伏,“据本宫所知,青州靠南,青州河的劈面,似是大楚之地。”
凤瑶回眸,扫了一眼放在车内的那困菜蔬,瞳孔微缩,降落而道:“倒是不料,摄政王出巡,竟也如此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