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凤瑶满头混乱,衣袂褶皱,加上肩膀上还留着颜墨白踩踏的足迹,倒是惹得国舅怔得不浅,随后憋笑着朝凤瑶弯身而拜,“听闻长公主微服出巡,老臣特地拜见而来。”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到口的话也稍稍一噎,待下认识的转眸而望,便见屋外灯火摇摆处,竟有黑压压一群人速速朝这边跑来。
越想,越觉怒意上涌,袖中的拳头也模糊的颤栗。
颜墨白还是笑得东风儒雅,只是瞳孔之色却模糊深了半缕。
这颜墨白啊,公然是好生暴虐,好生短长。再加上满亲信黑,手腕卑鄙,实在比往些年在宫中霸道的她还要来得放肆放肆。
她蓦地回眸朝颜墨白望来,眸色如刀。
一时,周遭氛围略微沉寂,突入而来的群臣们纷繁站定在国舅与颜墨白身后,虽看似恭敬,但那些人的面上却无半分的严峻恭敬之色,反倒是惊诧憋笑的朝凤瑶望着。
他则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墨发与衣袂,懒惰无辜而道:“微臣也不知他们怎俄然来了。”
偌大的摄政王府,朝臣岂能随便突入!更何况,她还差王能调派御林军封闭摄政王府了的!如此景象之下,若非这颜墨白暗中差人做了手脚,这些朝臣难不成是飞出去的?
正这时,那肥胖的国舅已是率先突入屋外,瞪眼将颜墨白从上到下的扫视一圈后,才面露豁然的转眸朝凤瑶望来。
他温和温润的望她,笑得翩跹儒雅,“长公主但是另有别的事要叮咛?”
这话刚落,未待凤瑶出声,屋外远处俄然有混乱庞大的脚步声速速而来。
“颜墨白!”她森冷的吼怒一声。
试问当年她姑苏凤瑶不成一世时,这厮还只是个边关守将,现在倒好,霸主易位,这颜墨白竟是踩到她头上来了!
得,这些朝臣倒是都涌来了!
凤瑶目光更加冷冽,只道现在朝臣皆在,若要执意杀了颜墨白,无疑是牵一发而动满身,定会惹得群臣不满,再加上颜墨白工夫不弱,他身边那浑身黑袍的伏鬼更是凶神恶煞,本日她若要与颜墨白强强对峙,她无疑是落不得任何好处。
现在之际,她蓬头垢身,无疑成了这些人眼中笑柄。想来颜墨白方才与她过招时一向拨乱她的珠花与头发,一向踩踏她的肩膀,定也是料定了群臣会来,从而让她仪容不整的在群臣面前出丑。
凤瑶思路翻涌,眸色更加的起伏不定。
她微服出巡,他则特地过来拜见,不管如何说,这国舅的话都极其牵强。
...
心口的疼痛也更加的较着与狠恶,她森冷如刀的盯向颜墨白,面色却因疼痛而微微的出现惨白。
烦复庞大的一席话,被他如此懒惰慢腾的念出,旁人不知还觉得是这蛀虫在善心大发的奉劝,但是这话入得凤瑶耳里,却如和尚一向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念佛普通,他倒是不痒不累,她倒是听得耳朵起茧,烦躁暴怒。
颜墨白似若未觉,面上笑容更加浓烈,“忠告本是顺耳,长公主虽不喜听,但也牢记微臣之言。再者,宫中的柳襄,实在不凡,怕也野心不浅,长公主莫要只顾男色,沉之迷醉,要不然被他暗中卖了都不知。”
待那些人离得近了,凤瑶起首观得的便是那浑身便服的国舅爷,而后是那户部尚书,随后是那京都巡抚,再然后,是那满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