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点头,恭敬而道:“臣弟对皇姐的安排,并无贰言。只是,大旭杀我父兄,踏我大旭,臣弟身为大旭皇族子嗣,愿为大旭分忧,更加皇姐分忧。是以,臣弟不肯安生而活,轻易而过,而是想,入驻边关,疆场杀敌。”
他语气极其厚重,如果谛听,不刺耳出此中的多少断交之气。
他恭敬而道:“臣弟本日之言,臣弟定然服膺。多谢皇姐开恩。”
...
面前之人,乃昔日被她欺负得堕泪流鼻涕的人,这才过了几年,他竟表面安静,心底深沉血热。
“上阵杀敌,并非儿戏,可不是心有决计,或是常日看几本兵法便可成了。疆场上,刀剑无眼,若无武功傍身,若无强健体格,无疑是……死路一条。”凤瑶再度出了声。
凤瑶稍稍挪开目光,“本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今后,你与惠妃好生在宫中糊口。待大旭危急过了,待你及笈之际,本宫再劝皇上封你为王,赐婚,赐封地,当时候,你再与你母妃,出宫前去封地,安稳而过。”
凤瑶极深极深的朝他张望,若说心底不讶异,不惊诧,自是不成能的。
凤瑶眼角一挑,实在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面色浑然稳定,降落而道:“拳脚工夫,臣弟这几年也学了很多,兵法之术,臣弟也体味一些。臣弟现在,只求皇姐将臣弟派往边关罢了,皇姐若不给臣弟封官封将,也成,臣弟便从边关小卒做起,但若臣弟本领不济,如父兄普通战亡在了疆场,也是臣弟命该由此,臣弟自行承担,绝无牢骚。”
思路至此,凤瑶凝他半晌,才低缓出声,“三皇弟现在,是要为我大旭叱咤疆场?御敌防敌?”
他瞳孔微缩,神情略显庞大,却也仅是半晌,他便敛却了眼底的统统神情,随即稍稍提着锦袍下摆,再度朝凤瑶跪了下来。
凤瑶深眼凝他,默了半晌,仅是淡道:“大旭刚从国破中回神过来,我姑苏皇族职员不兴,本宫,自也不肯在举国狼籍中残害手足,制造内斗。惠妃与摄政王干系如何,本宫也不再究查,但本日本宫对你们网开一面,也望三皇弟,服膺本日与本宫说的话。”
而疆场里,可无锦衣玉食,稍有不慎便要掉命,这向来发展在宫中的赢易,竟会心甘甘心的去?
他果断的点头。
凤瑶神采微变,降落而道:“本宫如此安排,三皇弟但是有贰言?”
越想,凤瑶面色更加陈杂。
他端端方正的跪着,面色安静,目光安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感来。
现在这赢易深得颜墨白看重,三番两次想让她封他为一字并肩王,现在倒好,在这大旭破败当中,待她那幼弟根底不稳之际,他竟自请分开宫城,前去边关疆场。
只不过,杀阵杀敌,可非儿戏。再者,边关兵权,她又岂能随便交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