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怔了怔,似是未料凤瑶会俄然这般问,又似有难言之隐,他咬了咬牙,抬眸严峻焦炙的朝凤瑶望着,并未言话。
待终究到达南山脚下时,州官与几名精卫仍立在原地,目睹凤瑶返来,浑身是血,几人皆吓得不轻。
王能嗓音一沉,“长公主为何俄然会去青州?但是因摄政王之故?”说着,似是俄然想到了甚么,面色也几不成察的一紧,“摄政王此际在青州?”
凤瑶缓道:“此事无需再议,你且将江南与山匪之事办好便成。摄政王那边,本宫自能对付。”
越想,思路更加的有些沉了多少。
凤瑶垂眸观他,阴沉干脆的道:“你深夜而来,何事?”
凤瑶顺势转眸朝在场之人一扫,只道:“尔等既要归顺朝廷,此际江南水患之事,尔等先着力,让江南度过危急。待得江南之事畴昔,本宫再让人安排你们入军,今后是否能加官进爵,便全凭你们本领。”
在场的黑袍男人皆半信半疑的朝凤瑶望着。
待行至凤瑶面前时,青桐也从帐篷内跑了出来,狂喜焦心的朝凤瑶道:“多谢长公主,多谢多谢。”
思路翻转,凤瑶面色也几不成察的沉了多少。
凤瑶瞳孔微微缩,“本宫也曾传闻,你们如果被活捉了,也会咬毒他杀……”
“搜!”目睹她满面阴沉,王能嗓音一沉,蓦地朝火线的精卫叮咛。
凤瑶冷酷观他,“你若不说,本宫,自也不去。”
大略是见王能浑身刚毅壮然,青桐蓦地垂眸下来,恭敬道:“主子青桐,乃摄政王身边的侍从。”
未待凤瑶这话落下,刀疤男嘿嘿一笑,“你是在诱降我?洽”
思路至此,凤瑶心底略生震惊。
一时,帐内再度规复了安静。
州官更加的有些严峻,心头无底,实在不知凤瑶此话何意,忙战战兢兢的道:“江南本不盛产药材的,平常药店药房的药材,也得从内里运,比来之处,也得从青州去运,是以……”
思路至此,凤瑶稍稍收回了手。
这倒是希奇了。
这颜墨白身边的小书童,竟是让她去劝劝颜墨白。
毒发时,腹中绞痛,如同断肠普通,再加上若不平用解药,七窍流血而亡,如此症状,天然与断肠草的毒发症状如出一辙。
凤瑶不再多言,转眸朝王能望来,“此处,便交由王统领了,本宫此际,便先归去歇息了。”
是断肠散。
凤瑶瞳孔微缩,心底深处,也莫名的厚重了半许。
“不必。”
凤瑶不言话,仅是抬眸朝王能望着。
州官嗓音更加的有些发紧,“此人,此人说他名为青桐,是,是摄政王爷身边的侍从。”
“让他出去。”她道。
她兀自沉默,森冷厚重的目光朝周遭黑袍男人扫视,待得半晌,才冷冽无波的道:“本宫方才便已说过,若能归顺我大旭,只要又具有为乃至建有功劳之人,本宫定加官进爵,让尔等平步青云。这大旭,终归不是本宫一人的大旭,也是大旭万千子民的大旭。是以,本宫不血洗这凤凰山头,是因不肯在将本该对准敌贼的刀剑对准国人。倘若尔等也是血气方刚的忠义之人,这大旭之国的安危与繁华,本宫,便也能放心的交到你们手里。”
那黑袍男人抬眸朝凤瑶敏捷扫了一眼,而后低头下去,降落沉的恭敬道:“那毒平常倒是感受不到,只要在毒发之际,才如血流逆转,浑身红肿胀痛,乃至腹如刀绞,似是肠子与骨骼都断了普通,若再无解药来解,便会血管胀裂,七窍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