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燕并无不悦,面上也稍稍积累了多少欣悦,随即道:“都这么多年了,颜大哥倒还是喜好风雅之物,曾还记得,之前塞外之上,颜大哥浑身是伤了,还短笛不离手,雅然吹奏。当时,本公主便在想,颜大哥技艺卓绝,聪明勇敢,但也是极是风雅的。”
思路至此,凤瑶垂眸下来,并未当即言话。
待得半晌后,凤瑶终归是按捺了心神一番,随即,清冷无波的目光迎下属徒凌燕那张清冷的脸,神采微深,冷酷而道:“大旭虽险遭国亡,现在虽是一盘散沙,但或许几年以后,定昌隆强大,不成同日而语。”
“长公主。”正这时,许儒亦与王能恭敬出声而唤。
凤瑶并未回绝,搭着王能的手便极是天然的下了马车,不料双腿刚站稳,不远处则扬来司徒凌燕的嗤笑,“公然是娇弱得紧,下个马车都得让人搀扶。”
他微微一笑,“长公主曲解了,微臣仅是想言明究竟罢了,并非要讽长公主不请自来。”
伏鬼煞气如常的道:“王爷正于画舫当中,长公主,至公主,请。”
待得半晌,她才回神过来,冷酷无温的道:“既是如此,想来也无需本宫亲身安排甚么了,是以,至公主如果不介怀,本宫这便去换身便服陪你出宫。”
说完,目睹司徒凌燕眼角一挑,凤瑶偶然与她多言,冷酷而道:“时候已是不早,事不宜迟,为防摄政王差人久等,至公主还是先与本宫出宫为好。”
凤瑶转眸朝他二人扫了一眼,而后足下微顿,目光朝王能落来,“本日出宫而玩耍,你且多差几名精卫暗中随行。”
这话一落,凤瑶未观她的反应,仅是极其冷酷的开端兀自踏步往前。
“长公主与至公主,是要出宫玩耍儿?”正这是,许儒亦温润平和的嗓音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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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眼角微挑,目光朝伏鬼淡扫一眼,并未回绝,仅是迟缓无波的踏步往前。
心底,逐步漫出了多少波纹,对这许儒亦的印象,也自是好了很多,凤瑶按捺不住的稍稍放缓了目光,待得正要收回目光并松下车帘之际,不料许儒亦似是发觉到了她的打量,俄然转眸朝她望来,瞬时二人目光一汇。
只不过,颜墨白身为大旭摄政王,却与大盛公主搅在一起,不管如何,流言偏倒,对她大旭自也倒霉,是以,颜墨白此人,若当真要与这司徒凌燕在一起,那他便务必得卸了大旭摄政王的官职,免得他成为大盛半子,反过来对她大旭威胁讨取,要么,那颜墨白便断了这大盛公主和亲动机,好生做个大旭之臣,莫要动任何对大旭倒霉的歪念。
曾响起颜墨白那日说这司徒凌燕性子直然,尚可友情,但现在瞧来,她姑苏凤瑶与这司徒凌燕,明显是对峙互损,谁见着谁了,定添堵闹心,谁都别想真正的畅快撄。
全部过程,司徒凌燕并未言话,凤瑶则满面冷酷,并无兴趣。
大略是发觉到了伏鬼的冷酷与忽视,司徒凌燕的眼角微抽,面子或多或少的有些挂不住。
一行人方才上得画舫,便见这艘偌大的画舫内,安排简朴,并无豪华,而那不远处的软榻上,颜墨白与司徒凌燕双双挨着而坐,二人的目光,也皆是朝凤瑶这里落来,一人清风温和,一人,则鄙夷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