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殿外终归是扬来了颜墨白那温润无波的嗓音,“微臣腿脚不便,在此多站倒也腿疼,不知长公主可否体恤一番,允微臣入殿就坐?”
瞬时,凤瑶神采几不成察的变了变,心底深处,也无端的漫出了多少非常与庞大。
颜墨白神采微动,终归是稍稍敛了面色,随即略微当真的朝凤瑶望来,只道:“礼殿正为彻夜的宴席安插着,若此际便去那边,定人多喧闹,实在不当。再者,微臣此番来这里,其一是为了歇脚,其二,是有事与长公主扣问。”
凤瑶眼角一挑,清冷而道:“本宫便是用长公主身份压人,压的天然也是我大旭之臣,与至公主你有何干系?再者,至公主初志是要入驻摄政王府,此举本是不当,毕竟,云英未嫁的一国公主,不住别国特地安排的皇宫,反倒执意要入驻国臣家中,此等昭然若揭之意,不恰是风月倾慕,落人丁舌不是?”
他笑得天然,“微臣并非担忧大昌至公主申明受损,而是担忧微臣申明受损。毕竟,微臣在京都城内,也享有盛名,若与大盛公主同处一室,自轻易遭人非议,微臣的清誉,也会被大盛公主扳连。而长公主你,也虽云英未嫁,但却负着夜叉之名,如此一来,微臣与长公主同处一室,旁人,自也不会感觉微臣与长公主之间能擦出些风月火边才是,如此,长公主申明不会受损,微臣申明,也是还是。”
凤瑶瞳孔一蹙,正要反应,颜墨白则平和无波的道:“赴宴时候将近,长公主头发潮湿,许是来不及打扮赴宴,倘若特地为大昌至公主设立的拂尘宴,皇上已是没法前去了,而长公主也去迟的话,许是大昌至公主与六皇子该有定见了。”
凤瑶嘲笑一声,“如此说来,大昌至公主是特地为摄政王而来的?毕竟,大昌至公主倾慕摄政王是究竟,本日还曾数次说过摄政王呆在这大旭是屈才了,乃至还成心挖摄政王入大盛为官。”
待回得凤栖宫后,凤瑶便告诉王能去安排宴席之事,本身,则沐浴换衣了一番,随后便落座在软榻上,任由宫奴为她谨慎翼翼的擦拭湿发。
他还是悄悄的凝着凤瑶的眼,嗓音却俄然变得幽远开来,“这话,倒也该微臣问长公主才是。长公主在长信宫外安设尸香花,是为何意?”
她嗓音极其清冷,颇带多少漫不经心。
他嗓音极其温缓,无波无澜,并未带半许的锋芒。
颜墨白瞳中略有微光滑过,待得凤瑶正要细心打量他瞳中的微光,不料他已是恰到好处的敛了神,随即薄唇一启,陡峭无波的道:“本日那长信宫外,倒是花海成群,飘香四溢,实在怡心怡情得紧,只不过,微臣方才也随便瞧了一眼那长信殿外的花,倒是见得此中有一莳花,花形长筒,光彩红黄蓝三色,模样倒是极其特别,影象犹深。说来,微臣对花草倒也有些体味,摄政王府的大片花木与茶树,也为微臣亲手栽种,是以,若微臣未记错的话,那长信宫外的长筒花种,应是尸香花无疑了。”
既是他将话已说得这般直接了然,她天然也偶然再与他拐弯抹角,仅是冷冽无波的出声问,“摄政王言明这些,是为何意?”
待得半晌后,他才陡峭无波的道:“能为长公主效力,自是微臣之幸。只是,微臣指尖有伤,长公主可否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