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垂眸下来，踌躇半晌，才降落而道：“长公主，皇上此际情感还是不佳，不止本日一日三膳未食，便是此际，也单独呆在寝殿，不让许嬷嬷等人出来点灯，不让送膳，更不让许嬷嬷等人奉侍寝息。”
凤瑶淡道：“那黑袍之人是否为女子，现在议来，倒也并无首要。只不过，本宫倒是奇了，怎每番那黑袍男人呈现，竟都有你柳襄在场。”
“那是其他之国，我大旭祖制，并无这先例！再者，你莫要忘了，本宫最后留你在这宫中，也非让你以男宠的身份留下。”
王能面色更加松散，不再多问，当即伸手接过凤瑶手中的图纸与瓷瓶，恭敬而道：“部属这就去办。”
凤瑶满目冷冽，未曾朝他扫去一眼。
柳襄神采微动，俄然间不说话了。
凤瑶目光朝外，幽远的落着，心底也无端增了多少怅惘。则是半晌，不远处俄然有脚步声精干而来。
待得半晌后，她才将手中的信笺折好，随即冷酷无温的道：“本日之事，便到此为止。这些日子，你便出宫去住，无需过分频繁的来往宫中。待得你说的那些证人入得京都了，你再入宫觐见，将那些证人，先带给本宫过目。”
待得这话一落，她落在柳襄面上的目光便逐步冷了一重偿。
柳襄缓道：“正因为是偶合，是以才可衔接得滴水不漏。倘若柳襄别有用心的呈现在长公主或是那黑袍之人面前，凭长公主的贤明，又何能看不出来。”
凤瑶淡道：“本宫倒也感觉不像，但也不成全然不信。毕竟，这么多日了都未曾有那黑袍之人半点动静，现在柳襄既是如此汇报了，自也该差人下去好生留意这满宫的女子。”
许儒亦还是禀报科举的进度，统统安稳，并无所忧。
大略是未曾推测凤瑶会俄然说得这般直白，国舅神采顿时一变，连带目光都跟着猝不及防的颤了几颤。
“王能。”
“柳襄行得正坐得端，心底既是存了长公主，此生自会尽忠与奉养长公主。只不过，便是柳襄在长公主眼里寒微如蝼，但长公主既是挑选让柳襄为你汇集摄政王的罪证，便也该稍稍信赖柳襄才是。毕竟，疑人不消，但用人便要不疑，长公主何不尝试着信柳襄一下？”
一时，殿中氛围也略微沉寂，无声无息当中，透着半许模糊的压抑。
柳襄眉头皱得短长，一张妖娆风月的面上，全然蔓出了烦恼与无法。
她嗓音极其降落，尾音也略微幽长。
这话一落，不再观国师愤怒至极的反应，仅是稍稍抬脚，缓缓朝前。
是以，那般阴狠的人物，又怎像个女子？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冷眼朝他扫了几眼，随即才垂眸下来，阴沉而道：“是非曲直，本宫自会彻查到底。只不过，纸终归是保不住火，想必不久，有些人或事，自会现得原型。”
王能忙道：“已是筹办好，宫中南面的长信宫也已清算结束，大盛公主一行入宫了，自可在长信宫落脚。”
待得半晌后，他才低低而道：“长公主但是打从心底的冲突柳襄这等风月之地的人？”
“这时节，长信宫中的紫薇花与茉莉花该是开得鲜艳，想必香味也极其浓烈了，如此，再安设十来株尸香出来，便是略有熏味，倒也闻不出来。”凤瑶极其幽远的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