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统统结束,她再度探了颜墨白的脉搏,只觉脉搏趋于稳定。
仅是半晌,她便将金疮药往一旁而放,随即稍稍为颜墨白盖好锦被,而后回身出屋,满面冷冽的朝青桐一望,“鬼狐狼嚎有何用!你家主子本还未断气,倒要被你们哭得断气了。”
凤瑶指尖也略微僵了半许,而后忆起方才那老头儿的话,稍稍掀了掀颜墨白的身子,则见颜墨白的后背与后腿,也还是撕咬重重,伤痕累累。
待得终究为颜墨白全数缝制完伤口后,凤瑶已目光略显恍惚,浑身也变得沉重有力。
凤瑶抬手,稍稍擦拭额头的细汗,何如指尖是血,额头上也顺势感染了血,狰狞的模样,也令青桐与伏鬼更加的沉了目光。
老头儿叹了口气,“屋内公子伤势极重,再加上失血过量,若非细探,底子已探不到他的脉搏。再者,伤势太重,金疮药也不能敏捷修复伤口,回天乏力啊。青桐公子,老头儿我也是极力了。”
“长公主,我家主子如何了?”
凤瑶眉头更加一蹙,足下稍停,阴沉出声,“你家主子,虽脉搏微小,但并非全然无救。你与其立在这里悲哀,还不如去催催那些小厮,速将本宫要要的东西送来,如果晚了,你家主子便当真无救了。”
青桐满眼红肿,短促颤抖而问。
她敏捷回身,法度干脆的入了颜墨白的屋门洽。
凤瑶心口也跟着紧了半许,待指尖从他的脉搏挪开后,她便指尖一动,稍稍掀了他的衣袍。
伏鬼抿了抿唇,刀疤脸上的煞气也莫名的减了半许,极其可贵的增了多少厚重与严峻。
按捺心神的回得颜墨白的屋子后,凤瑶在软榻就坐。
凄声悲惨,断续延绵,哀泣不断。
见得这些,凤瑶心底终归是生了多少按捺不住的震惊。
只道是该有多么的定力与忍痛的本领,才气在如此伤痕狰狞的环境下,还能静坐在深洞的底部,朝她戏谑谈笑,淡定自如。
青桐几人顿时一怔,纷繁止了哭声,满眼红肿且战战兢兢的朝凤瑶望来。
凤瑶这才回神,思路蜿蜒,眉头紧皱,另一只手中调制好的金疮药,也稍稍跟着指尖颤了颤。
但是他那腿脚上,的确撕咬重重,血肉恍惚,狰狞得可骇。
又或许是昨夜因熬制断肠散的解药而一夜无眠,本日又上山着力,乃至还为颜墨白详确施针,是以,身子骨也略微有些吃不消了。
好久后,待屋外远处模糊传来半夜的打更声时,凤瑶才将对颜墨白全数施针结束,待得满头大汗的再度伸手去探颜墨白的脉搏时,才觉大略是银针封闭或是刺激血脉起了结果,这颜墨白身上的伤口不但不再溢出细血,便是连颜墨白的脉搏,都比之前微弱了多少。
夜色,沉寂深然,空中,皎月微圆,清辉万里。
翌日,凤瑶醒得极晚,直至将近中午之际,才缓缓醒来。
她眼角微挑,表情也莫名的再度松开,而后缓缓抽走银针,连沾满血迹的手都未曾洗濯,便站起家来,缓缓踏步朝屋门而去。
此际,无声无息的氛围里,屋外的青桐等人似是终究回神过来,蓦地张嘴哇的大哭。
青桐几人更是一怔。
这话一落,不再担搁,徐行朝前。
瞬时,凤瑶紧蹙的眉头也终因而稍稍松弛了下来,心口深处,也逐步漫出了多少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