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甚么事?”刘树根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我现在还给人家配种,只是再不上门了,那些钱够这里开支的。”
“我们乡间烤火的那种坐在上面的火笼,你应当看过吧?我娘风湿痛,腿脚不便利,夏季的时候,就喜好坐在火笼上烤火,为了保暖,还拿陈旧的被单盖着腿,她白叟家还在为将来的孙子纳着鞋底,能够是累了睡着了,盖在腿上的被单掉进了火里,然后。”刘树根老泪纵横,“我堂哥奉告我,让我好好改革,你大姨一个未过门的小媳妇,帮我披麻带孝地送了我娘最后一程。他让我将来出去,好好对人家。”
“叔,家里统统还顺利吧?”
“一栋老屋子里,一个跟我娘差未几大的老妈妈在那边纺杜麻,我恳求她不要告密我,我只在她家躲一躲。”
胡来点点头,刘树根家的那栋老屋子,传闻是他祖上一个运粮官建的,自清朝就有,屋子除了外墙是砖外,内里全数是木布局,雕花的牛角,盘龙的藻井,连屋子与屋子之间的隔断都是木头做的。
“我深感悔意,也表示主动,三年的刑期硬是让我收缩到两年半,在最后半年的一天里,我堂哥来劳改农场看我。”刘树根所说的堂哥,应当是刘建国他爹。“他说我娘走了。我问他是如何走的?他说是抱病走的。”
“我被关了一个多月的禁闭。从禁闭中出来的我就破罐子破摔,常常和人打斗,枪弹没打残我的腿,倒是让人打瞎了我一只眼睛。我被加刑了,本来你大姨要等着我出去结婚的,但是她父母在听到我又加了刑以后,逼着她嫁给另一户人家。”
“打乱话,我都多少岁啦?”
“我们要修的防洪堤在东江港北村那一段,不像现在,当时候端赖手提肩扛,那段防洪堤要修起来,得两个月吧!我们就住在港北村的会堂里,也是年青喝酒误事,住在内里又没人管,会堂门口有一对两百来斤的石狮子,我们喝完酒就在那边打赌,谁如果能够把石狮子搬起来,转到一个圈,那顿酒钱就免了。”
“叔,你如果感觉孤单的话,就找个伴。”
“我不甘心,就趁着农场里采茶叶的时候,溜出去,我顺着茶叶间的小沟渐渐往外爬,小沟的绝顶是一个壕沟,跨过壕沟,就是马路,马路劈面是一片林场,只要我能逃到林场里,我就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