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单黎是皇城中出了名的背黑锅者,文臣武官仗着对方性子好口舌又笨拙,处理不了摆布难堪的事情全往他身上扣,乃至到了上朝无事时拿他开涮的境地。单黎是军旅之人,浑厚惯了,又一昧地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任由对方含沙射影地讽刺,偶然被说的狠了,也脸红脖子粗地说上几句,换回的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纸册的最后一页,是单柱的平生记事,该让人晓得与不该让人晓得的都记录完整。贪污财帛,广纳美妾,皇城当中私宅就有三处,私产竟有二十万之巨,远超单府高低统统积储。长着慈爱仁慈忠诚诚恳的面庞,这些年却打着父亲的名头,公开里不知干过多少性命关天的事情,全数靠着父亲的人脉和大将军的威名压了下去,把单黎兵马平天生立起来的好名声毁得干清干净。单柱打的好算盘,这些烂事一旦揭露,父亲又是首当其冲的罪首。
单柱去柜子里翻洁净的衣裳,“我忙了一天,困顿得很,没时候精力和你叨叨,这会子过来又是为了甚么事,你且说完了便走。”
“后天夜里,有人与你联络。”
成果第二天一早,单骏刚穿戴好筹办出门,就被部下的人回禀的一个动静炸得脑筋发晕。下人在府里发明了两条奥妙隧道,隧道空中墙壁上土质紧实,看得出有些年初。从小在将军府长大,连后院花圃里有几根狗尾草都晓得的单骏,立在隧道入口,看着黑黢黢的地底,一时惊奇的没法言语。
“柱伯客气,这原就是您的屋子,小的服侍是分内之事。小的退下了,柱伯有甚么叮咛尽管叫我。”
“刚说你一句好的,你就得脸开染缸,盐都吃进你脑筋,把脑浆子腌死了罢?”
惊蛰顿了顿,昂首请命,“只要仆性命令,小的彻夜便能够做掉她。”
真是单家慈心美意养出来的一条白眼狼!
单骏感觉毛骨悚然,里裳全被盗汗打湿,连手都有些抖。单柱的亲信已经全数悄无声气被押制起来,连单柱本身都不晓得。府内另有多少内鬼还需求进一步详查,作为大头的单柱临时不会翻出大浪,本身更需求采纳行动的,是如何禁止住这眼看就要盖下来的沉重帽子。
“小满公然没有说错,二十四暗卫,就属惊蛰最风趣。”月煞有其事地点评。
“之前我不明白小曒为何喜好逗弄别人,喜好看别人愤怒跳脚却又无可何如,明天连续逗了两小我,倒是发明了一些兴趣。看来小曒的弊端也不是无缘无端养成的。”
如果不是妍妹的提示,不是本身在与单柱对话时发明端倪,不是立马让亲信去彻查,本身大抵也和父亲一样,到死都不会晓得这些陈年旧账,这些一向被无形的力量压抑着,只要随便翻一件出来就能让单家阖族死无全尸的旧事。
月笑了笑,“她能治温阑的病。”
小厮平白得了指导,喜不自胜,“多谢柱伯提点。”
宣文三年,已是单黎副将的单柱之三子带兵前去漳州剿匪,期间听任部下肆意胡为,打着抗击强盗的名头干着烧杀劫掠之事,百姓叫苦连天,直呼官兵比强盗更加不顾苍存亡活,跪在漳州知府门前叩求让这些兵士早日拜别。辅政王慕容亭云以治兵不严为由收回单黎手中兵权,至此单黎完整成为一个徒有虚架子的镇国将军,手中再无一个可用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