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别……”周璃胆小叫道,伸手想把男友拉回身边。
“如何了?”明航错愕地从房间走出来。
“如何了?”张华体贴肠扣问依偎于怀中不断颤抖的女友。
“妈,让你受委曲了。”颠末很久的沉默后,明航终究开口。
两人于夏夜的冷风中步行,路过执信公园时,周璃不自发地靠近男友。她这停止并非源于晚风略带凉意,亦非想借此促进两人之间的密切,而是因为她感觉惊骇。
“但愿这是样。”玉萍忧心忡忡地向神龛上观音像拜了三下,喃喃念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没事,不过是一堆褴褛罢了。”张华轻摸女友的脑袋,“不信我翻开给你看。”说罢铺畅怀中的颤抖的躯体,大步走向神龛。
“我说得没错吧?这里甚么也没有……”张华笑着取脱手机,开启闪光灯照明。
张华镇静牵着女友的手,急不成耐地往外走,以求能尽快一亲香泽。周璃则红着脸低下头,紧随对方的脚步。
洁白的月光洒落于面前这座安好的公园当中,为富强的树木披上富丽而刻毒的银衣。白天的热烈气象,在这半夜时分早已消逝于无形,现在仍于公园内盘桓的就只要草木的落寞,以及一丝诡秘气味。
当灯光照亮面前的事物,他的笑容当即消逝,并颠仆在庞杂的神像堆中。因为呈现于他面前的,是一张青紫色的可骇脸容,满带痛恨的双眼正死死地瞪着他。
“还留着这褴褛干吗?”浑身酒气的洁玲,刚进家门就指着正对大门的神龛破口痛骂,“李明航,你这窝囊废给老娘滚出来,从速给老娘把这块破木头扔到渣滓堆去!”
“没事,没事,妈都几十岁了,不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玉萍向儿子投以怜悯的目光,随即又看着陈腐的神龛,“妈受点气没干系,但神龛千万不能扔,要不然菩萨见怪下来,我们一家都不好过。”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婆婆玉萍赶紧走到神龛前,双手合十连拜三下,以求神灵宽恕,转头对洁玲说:“神龛但是用来供奉观音菩萨的,如何能仍掉呢?如果菩萨见怪下来……”
富强的枝叶隔绝了月光以及部分路灯,使得树下格外阴沉。在班驳的灯光映照下,能瞥见多尊神像、佛像以及神龛被弃置于树阴下。或精彩或破坏的神像,于光影之下好像活物,特别是居中的一尊关帝像,瞋目横眉分外吓人。但是,这并非周璃惊惧的本源,令她感到害怕的是神像下那丝诡秘气味。
或许出于女生的敏感,周璃发觉到这丝诡秘气味源于公园东面入口的大榕树,不由望向那暗淡的树阴。
一
周璃被这丝充满怨怒的诡秘气味吓倒,缩着身子依偎于男友怀中,寻求一份令民气安的安然感,并不自发地加快了脚步,以求尽快阔别面前这棵阴沉的大榕树。
对方俄然提出聘请,让周璃感到半晌惊诧。他们不过熟谙了半个月,算上今晚也就看了四场电影,吃过五顿饭罢了。现在就跟对方回家“滚床单”,会不会太快了?但是,这个动机只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长夜漫漫又有谁情愿孤枕独眠呢?有人在枕边相伴,起码能获得心灵上的安慰。
“没事,我每天都从这里颠末,这里没甚么好怕的。”张华转头自傲地笑了笑,随即踩在榕树暴露空中的庞大根茎上,走到女友所指的神龛前一脚将其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