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着这褴褛干吗?”浑身酒气的洁玲,刚进家门就指着正对大门的神龛破口痛骂,“李明航,你这窝囊废给老娘滚出来,从速给老娘把这块破木头扔到渣滓堆去!”
两人于夏夜的冷风中步行,路过执信公园时,周璃不自发地靠近男友。她这停止并非源于晚风略带凉意,亦非想借此促进两人之间的密切,而是因为她感觉惊骇。
是以,她没有说话,只是羞怯地点了下头。
“这……”明航看了看母亲,又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自我安抚地说:“洁玲只是多喝几杯,或许明天就会把这事给忘了。”
周璃被这丝充满怨怒的诡秘气味吓倒,缩着身子依偎于男友怀中,寻求一份令民气安的安然感,并不自发地加快了脚步,以求尽快阔别面前这棵阴沉的大榕树。
一
她别过脸尽量不往榕树那边看,但当走到榕树前,她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猎奇心是最害人的东西,她如果不看还好,这一看就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她瞥见佛龛下闪了一下,仿佛是关帝圆睁的瞋目,又似是枉灭亡灵痛恨的眼神。
“你聋了,叫你半天现在才出来!”洁玲冲丈夫大吼,又指着神龛喝道,“从速给老娘把块破木头抛弃,明天还让我瞥见,就把你妈赶回籍下去!”说罢便摇摇欲坠地走进房间,留上面面相觑的两母子。
洁白的月光洒落于面前这座安好的公园当中,为富强的树木披上富丽而刻毒的银衣。白天的热烈气象,在这半夜时分早已消逝于无形,现在仍于公园内盘桓的就只要草木的落寞,以及一丝诡秘气味。
“如何了?”张华体贴肠扣问依偎于怀中不断颤抖的女友。
“我说得没错吧?这里甚么也没有……”张华笑着取脱手机,开启闪光灯照明。
“如果菩萨见怪下来,你们李家就断子绝孙,你儿子就当一辈子窝囊废!”洁玲脚步轻浮地走上前,对着婆婆疯颠大笑,“哈哈哈……还用得着菩萨见怪吗?你不看看你生的龟儿子有多窝囊!要不是我,你能住上这么标致的屋子吗?要不是我求陈主任帮手,你的龟儿子早就连饭碗也保不住。你与其每天给菩萨烧香,还不如多向我叩首问安。”
“没事,我每天都从这里颠末,这里没甚么好怕的。”张华转头自傲地笑了笑,随即踩在榕树暴露空中的庞大根茎上,走到女友所指的神龛前一脚将其踢开。
或许出于女生的敏感,周璃发觉到这丝诡秘气味源于公园东面入口的大榕树,不由望向那暗淡的树阴。
“妈,让你受委曲了。”颠末很久的沉默后,明航终究开口。
深红色的神龛在以淡米色为主色彩的客堂当中,显得相称碍眼,与新房繁复的装修气势格格不入。
“那边仿佛有东西。”周璃往榕树下的神龛瞄了一眼,随即把脸埋在男友胸前。
张华镇静牵着女友的手,急不成耐地往外走,以求能尽快一亲香泽。周璃则红着脸低下头,紧随对方的脚步。
“到我家去吧……”半夜场散场后,张华严峻地握着周璃的手,恐怕对方会因为本身的冒昧拂袖而去。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婆婆玉萍赶紧走到神龛前,双手合十连拜三下,以求神灵宽恕,转头对洁玲说:“神龛但是用来供奉观音菩萨的,如何能仍掉呢?如果菩萨见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