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婢子不打紧的，风俗也就好了。”
宋元衣学着她先前的行动靠在船舷上，闭上眼轻嗅了嗅，叹道：“这一片芦苇盛景，本来不是用来看的，只要用心去感受，方才气晓得它的魅力真正地点。”
看了一天的芦苇早就厌倦的殷萝早早睡去，没了她的闹腾，晚间的夹板上终究又规复了原有的安好。
宋元衣打量着她，俄然开口道：“你真都雅，也难怪……”
殷和缓水奴阿元等人分开，殷萝冷哼道：“宋阿姊，你别在乎，殷暖他包庇本身家僮风俗了，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知他院子里家僮的那些劣根性从那边学来。”
水奴点头，“船上风大，宋娘子如何不披件大氅再出来？”
不知是否近乡情怯，越是靠近，内心越加的暴躁起来。水奴靠着船舷，悄悄看着建康的方向，虽已物是人非，还能故地重游睹物思人已是天不幸见。
她的嗓音一贯清冷惯了，不知是否错觉，此时竟从内里听出几分柔嫩来。
“你就当我是为了本身求一个心安吧！”
殷暖闻言皱起眉头，很有些活力的看向水奴，只是又冷不下声音来，还是用和顺嗓音有些别扭的说道：
“宋阿姊，我们去我屋里说话，莫留在这里让些手脚不洁净的人污了你的眼。”
“宋娘子谬赞了。”
“五郎君天然是例外。”
她晓得婢女的身份有多寒微，存亡都在仆人的转念之间。而她当初偶然中的一句话，竟把这个薄弱荏弱的女子送到风口浪尖上。
宋元衣在离她不远处站住，柔声笑道：“你也睡不着吗？”
水奴安抚的拍了拍阿元的手，转向殷暖道：“五郎君，婢子想你包管，非是需求，婢子未曾动过不该动的东西。”
“只要五郎君不在乎，她人诽谤与婢子何干，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置气？”
“水奴，我还欠你一句抱愧！”
“另有大娘七郎君他们呢，并不是统统仆人都一个样的。对了，阿元你如何起来了？”
“我是谁啊。”阿元对劲道，“水奴阿姊你才有一点动静我就醒了。”
进了屋子，殷暖径直走到书架前，一言不发拿起一本书卷斜靠在坐榻上翻看着。
待殷和缓阿元也歇息，船上更是一片沉寂，耳边只剩下水流的潺潺声。水奴几番展转，终究还是起家出了房门，来到夹板上。
“阿萝。”宋元衣禁止她道，“背后莫论别人是非。”
阿元心性纯真，不设城府。水奴点了点她的头，轻声道：“这话可不能挂在嘴边上。”
“能不气吗？”阿元不岔道，“四娘子如此血口喷人，我都快被气死了。”
一番扳谈以后，公然宋元衣也是去建康马家贺寿的，宋家两位郎君有事外出，对方又委宛指定长辈前去拜寿，宋家家主便干脆让她前去。而先前也是因青阳路被粮船梗阻的原因，冒险转道苏河，这才遇见殷家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