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倒是完整不在乎,在过完年不消去书院的那几天乐呵呵地陪着蔡妩翻看花名册,遴选着哪些人能够斥逐,哪些人要持续留府。蔡妩眉头微蹙:郭嘉是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他当初说的是斥逐而不是发卖,那身契月钱都得一并给结算清楚,并且依着俗例是要多结算一个月月钱的。这下支出必定又要增加一笔,当作是汉末的斥逐费吧?
赵云坐在他身侧,一语不发地当真听着:他不晓得这些话在管休内心埋了多久?又是为安在本日俄然被提起?只那种看似平实腔调下的情素,就算是管休极力粉饰他也能听得七七八八。
赵云干脆的冲管休摇点头:“兄长醉了,还是归去歇着吧。”
赵云这头边听边思虑。那头管休却俄然收了声,低下头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觉得来了这里,离她远些了,这些事就会渐渐淡忘了。只是没想到离得越远,时候越久,记得却更加清楚。”
“兄长……兄长本日太累了,还是归去安息吧?”
郭嘉对家中财务一事是个大放手的,以是他对这环境之前虽有耳闻,详细到了甚么程度,他却不甚清楚。等晚间他返来的时候,蔡妩终究忍不住把账册翻给他看,郭嘉就着蔡妩的手,大略浏览一遍后,缓声说道:“卖了吧。”
赵云沉默地看着管休。
“主公性子刚愎,好自发得是。我几次进言他都说你太年青不肯委以重担。对你来讲他一定是个好主子;玄德公礼贤下士,但毕竟寄人篱下,权势微薄,你跟他也一定就是好挑选。如果将来……”
“想事情的时候爱抿嘴唇,爱咬手指,被说过很多次都改不了这弊端。”
“记性这东西,还真是古怪。像妖精一样,老是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突入脑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上心头。让人防不堪防……”
堕入回想中的管休,身上泛着淡淡的酒香,完整不见了常日疆场上的警省防备。
管休一把掷了酒坛,手指面南:“他们会忙着摩拳擦掌!他们会忙着征兵争地!他们会忙着窝里斗!”
赵云看着本日及其变态的管休,不由有些迷惑地问道:“兄长本日是如何了?如何俄然想到说到这个?”
她试着了解这个期间文士们心中所想:他们到底为甚么不肯分开?为甚么他杀殉城?想来想去,发明本身毕竟是个伪文青,到底还是差着一筹。中国文人老是出人料想,常日里陈腐寒酸,看着让人生厌,到此时却又生出一种不平的风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硬骨头,看着让人可爱可爱,又可佩可敬。
晚间的时候赵云找到管休帐篷。却发明内里空无一人,连门外亲兵都不知管休去处。赵云皱皱眉,心下迷惑:昔日这个时候兄长会待在帐中措置军务,明天如何会不见呢?
“出错的时候会识时务的低头认错,眨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看人,让人不忍苛责。”
赵云沉着地拉下管休刚才情感冲动时伸出的手,沉着声提示:“兄长,你醉了!”
只是唐薇那边带着孩子来拜访时,看着蔡妩几次欲言又止。
蔡妩眨眨眼,看郭嘉没有开打趣的意义,不由有些游移:“真的要卖?这可都是郭家的祖产。”
赵云固然猎奇过到底是甚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兄长如此念念不忘。只是管休不说,他也并未曾多问。此时听到管休可贵提起,不由道:“兄长这位故交到底是甚么样的人呢?”